“此剑,是上古流传下来的东皇剑,是古剑神品中的极品。”萧弘瑾看着那把剑炯炯有神的说。
“传说祭出东皇剑,可以诛灭天下恶人,他的煞气就可以伤到旁人。”林耀补充道。
薛梓彤也是被这个剑镇住了,老物件天长日久的存于人间,沾了人气,自然就会养出自己的魂,薛梓彤虽然不信那些红口白舌想要空手套白狼的方士,但是这些用时间和鲜血堆出来的物件她还是信的,而且自从她穿来后,多多少少还是会信些命理之类的事。
懂行的人碰到了行内难得的珍宝,自然是兴趣倍增,萧弘瑾经不住追问道:“岳父大人,这东皇剑都是通过击败对方才能获得,这把剑的效忠?你是从谁那里得到的。”
薛起微微点点头,可是有些失望,这些年轻人都好急进,他虽不是个虚荣之人,可是面对自己的心头好,和这一生最得意之物,还是希望大家能多了解些,再不虚荣的人也会忍不住炫耀一下最得意之事。便没有直接回答问题,慢慢说道:“要说剑器,须说源流,铸剑术在远古时就流传开来,东皇剑是当年战神的武器,也是他亲手打造的,这把东皇剑陪着战神南征北战从未失败过,直到战神离开人世。因为东皇剑的不败之绩,东皇出,天下为之争城夺地,于是便有了那不成文的规定,东皇剑只认决斗中胜利的一方为主人,那些不经主任允许擅动宝刀的人,会为煞气伤,带来厄运。这把剑是当年我与樊城大战时从他手里夺过的。”
薛梓彤看着这剑,微微皱了皱眉头,众人只道东皇剑是宝贝,但这宝贝在神奇,说到底也就是件兵器,在至高无上的权利面前,在千军万马的真枪实弹面前,东皇剑不见得有这种本事了。
像是看穿了薛梓彤的心事,薛起轻声说道:“这东皇剑如今留在薛家已经没有多大用处了。既然如此,那就让它去更有用的人那里发挥作用才是。”
薛梓彤点点头,现在的局面,并不适合托大,薛梓彤虽然做起事来雷厉风行可是她从来也不会去做那被枪打的出头鸟,如今皇上尚道,对一众虎视眈眈的皇子都没有心存芥蒂,宸王得地位今非昔比,已经让人明里暗里的在忌惮,父亲的仇,要借他人之手才可以报。
如今薛起病重恐怕想要保住大将军之职绝非易事,何况景延帝还能在容他?只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理由把他从那个位置上踢下去而已。
太子虽废,可是左丞齐家和太子势力的盘根交错,一时也不会转投他处,右丞凌大学士虽然对萧弘瑾这边没有敌意,可是他们历代帝师世家有自己的追求,一直不愿太过掺染********,这也是凌家数百年来屹立不倒的秘诀。虽然凌家现在刻意疏远,但是比起左丞来说,向他求助必然拥有更大的胜算。
“女儿明白了。”薛梓彤点点头。
“还有一事,你二妹也过了及荆之念,我已经嫁错了一个女儿,所以一直想能定个好人家在嫁她出去,现在多事之秋我顾及不上她,如今我的身体一日千里,我想,你能在我去之前将你二妹嫁出去。”薛起清清淡淡的说出了自己的生死。可是众人心里却各有各的难过。
林耀已经控制不住的抽泣起来,粗重的抽噎声戏剧性的贯穿了整个房间,几个做子女的都是一片黯然,薛梓娇初听父亲正在交代她的终生大事心里又喜又羞,可是听到后面到听出几分伤心来,父亲在这个时候能想到她,还殷殷嘱托大姐操持她的婚事,让她觉得很心酸,可是柳姨娘已经很难抑制心里的激动了,一眼一眼的将千言万语递给薛梓娇,可是薛梓娇正梨花带雨的看着薛起没顾上,柳姨娘便不动声色的轻轻掐了她一下。
薛梓彤暗暗皱眉,她虽未动但柳姨娘那些以为别人都看不到其实明眼人早就了然于胸的现世行为早就尽收眼底。她沉声说道:“父亲不要担心,我和宸王殿下也早就商量过这件事。”薛梓彤看了眼萧弘瑾,萧弘瑾点点头,不知从何时起,薛梓彤养成了一个习惯,即使确定无误的事情也总是要与萧弘瑾确定一番才可动作。
“我们商量着,望乡侯家的大公子如何?”薛梓彤看了眼父亲。
薛起并没有很快作答,他在尽力的思考,以官职来说,大将军自然是高位,比那望乡侯的虚爵拥有更多实权,可是薛家根基太浅,那些世家原本是看不上薛家的出身,直到薛梓彤这批黑马杀了出来,萧弘瑾又顶着宸王的名号和薛家关系紧密,那些名门望族才开始有所忌惮。
望乡侯家的长子和萧弘瑾是铁磁,为人薛梓彤和薛起也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嘻嘻哈哈有些纨绔,但大事还是拎得清的,没有多少野心,是个知情解意的人。这份姻缘于薛家到很是合意,薛起看看二女儿和柳姨娘都是一副惊喜的形容,也是她是大将军府的庶女能嫁到望乡侯府做正妻,也是沾了薛梓彤和萧弘瑾的光,心下更是感激大女儿的争气,才能为妹妹谋得这门好亲事。
“这门亲事,我很满意,不知房家人是什么态度。”薛起沉思良久慢慢问道。
萧弘瑾恭敬的说道:“岳父大人放心好了,我和书平是至交好友,曾私下问过,二妹妹和他也曾在我们的婚宴上有过一面之缘,书平深慕二妹妹的风华,乐意娶她过门。而且有我和梓彤照拂着,二妹妹嫁过去断不会吃亏的。”萧弘瑾的话说的很漂亮也滴水不漏,是为了宽薛起的心,薛梓彤心里很明白这样的政治联姻不会有太多感情,只是为了让萧弘瑾和房家的利益更紧密的联合在一起,索幸两个人品行都不坏,也没有拒绝,她也便顺水推舟全老父一个心愿。
薛起听萧弘瑾的话,满意的频频点头,这个女婿已经越来越会讨泰山大人的欢心了,也成了薛家的半个依靠。
“至于婚期,若父亲和妹妹不觉得仓促,月余就可以举行,这件事交给梓彤操办应该错不了的。”萧弘瑾将话头丢给薛梓彤。
薛梓彤看父亲面色和缓,沟壑深沉的脸孔渐渐舒展,说道:“父亲和姨娘就不必操心了,我一准把这婚事办的体体面面风风光光,绝不会让人将我薛家小瞧了去。”
房间的氛围很快变得振奋起来,大家都因这件喜事,或者觉得雀跃,或者从悲伤的情绪中暂时抽离。
很快大将军府收到了来自望乡侯府的聘礼,十里红妆喜气洋洋的铺满了大将军府,柳姨娘花枝招展的笑的合不拢嘴,活像一个生意兴隆的****,薛梓彤以前还没发现她眼皮子那么浅,做下的事那么不入流,怕是陈凝华手段厉害压制的狠了,她不敢造次,到了薛梓彤主宰,只要你没坏心害她,做事利索讨喜,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柳姨娘的尾巴便翘了天上来。
薛梓彤看着柳姨娘那副上赶的样子和房家送聘礼的管家寒暄,心里忍不住恶寒,这薛起样样都好,唯独看女人的眼光着实的差,房家人是书香门第,历经数年不倒,虽然比不上凌大学士,但是走出来的人都是体面光鲜的,知礼识趣,审时度势,谈吐高雅,管家虽然还是一团和气的和薛梓彤对着话,但是柳姨娘一句一句的对房家夸张的溢美之词,没有丝毫的矜持可言,虽然确实将军府的庶女嫁到房家成为正妻,占了便宜,可有薛梓彤为薛家撑着脸面,薛梓娇进了房家也不会太差,做出这一副嘴脸,薛梓娇人还没进府就无端被房家看低了,连着大将军府都被人小看了。
薛梓彤几次清咳提醒柳姨娘,柳姨娘混不自知,不是给管家倒水,就是数落自己的女儿如何如何,能接上房家这门亲又如何如何。
“柳姨娘,二小姐那边需要你过去一趟,您去看看吧。”薛梓彤强忍住心里的厌恶和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