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动手了!”
……
“啪——”
一记凶狠的耳光抽在强森脸上。
“最后一次机会,说出袁伦的下落!”
瑞蒙拿起烧红的木炭,抵在半兽人的伤口处。
“袁小子……真没说错……你就是个……杂碎……呸!”强森咬住牙齿,一口把唾沫喷在瑞蒙鼻子上。
瑞蒙抽了一口yin气,面目狰狞。
“不知死活!”
“嘶嘶——唔——!!!”
木炭插进了半兽人的伤口,空气中传来一阵皮肤烧焦的气味,可半兽人始终一声不吭。
“笃笃笃——”这时候,拉米敲了敲木门,走进屋来。
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强森,似是无动于衷。
“甲士先生,您看我们……?”瑞蒙放下手中的工具,讨好地问道。
拉米伸手指了指墙角,没有说话。
“那里怎么了?”瑞蒙不明所以,便顺着他指的方向走过去。
拉米转身,关上木门。
瑞蒙刚刚走出两步,身体突然僵在原地。
他转过头,又打量了拉米一遍,话里带上了颤音。
“你不是拉米先生!”
甲士的动作迟滞了半秒,然后飞快地扑到瑞蒙身前,一记上勾拳,狠狠地把他砸进了墙角。
“你猜对了,可惜不是时候。”
瑞蒙喘了口气,吐出口中断裂的牙齿还有满嘴血沫,心里猜测不断。这个甲士难道是马文伯爵的手下?
“甲士先生,我是被迫的,我是奇兹镇的公职人员!”瑞蒙颤抖着掏出袋中的证件,示意道。
“哦?一位陷害法官的公职人员么?”盔甲中传来的声音让瑞蒙魂飞魄散,他明明亲手绑住了法官,这件事怎么可能传出去!
“甲士先生,你听我解释……”
“嘭——”甲士飞速欺身上去,把他踹倒在地,盔甲的冲击打伤了他的肺叶,让他连连咳血。
“我是袁伦。”
瑞蒙惊恐的表情出卖了他此时的内心——在他尚未叫出声的时候,便被捂住嘴巴,一只冰冷的铁手随即掐住了他的喉咙。
“啊——!”
瑞蒙被他压得喘不过气来,两手不停地拍着墙壁,发出“呃呃”的声音。
袁伦看得分明,瑞蒙的眼神中,一半是痛苦,一半是畏惧,显然是想恳求自己放他一马。
“你不该惹上我的。”袁伦冷冷地和他对视。
“更不该把我的朋友伤成这样。”
手指猛地发力,只听“喀嚓”一声脆响,瑞蒙的颈骨便被折断,脑袋弯成一个可怖的角度,倒在地上。
袁伦背着半兽人,快速回到了瀑布前的草丛放下,并在那里看到了特瑞留下的信号。
他已经行动了!
“7%的电量,还有五分钟。”袁伦心下计算着盔甲的能源,他还有最后一个任务亟待完成。
……
“抓住他,抓住他!”前院的黑暗中传来一阵呼喊,随即就是金属行动的摩擦声,特瑞果然成功引起了他们的注意。
袁伦摸黑潜到羊圈门口,打开圈门,对着头羊的屁股一脚猛踹。
“咩——咩——”头羊惊醒,慌乱地往前门跑去,其他山羊被叫声吵醒,而又不知所措,也跟着头羊乱冲,堵住了甲士们追逐的线路。
在混乱的羊群面前,威尔斯也无计可施,连续砍死几只不长眼的山羊,结果反倒让羊群更加疯狂。他唯有无奈的从走到房侧,破窗而出。
“就在前面!”甲士小队尾随威尔斯的脚步,追到瀑布下方的水车旁边。
这里有一间很大的铁皮屋,他们先前并没有仔细探查,此时铁皮屋却不知何故敞开大门,黑洞洞地拦在他们面前。
“是躲到里面去了吗?”一个甲士问道。
突然,在峭壁半山一块岩石上,一片火光亮了起来。
两个同样穿着盔甲的战士,还有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头,站在那里平静地看着他们。
“他们想干什么?!”威尔斯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气味,有点呛人,有点发臭,直叫他感到恶心。
亚当老爹接过袁伦手中的火把,仿佛用尽全身力气似的,猛一挥手,把它丢了下去。
这里是油库。
“轰——”
地崩,山坼。
在翻腾的火海之中,高山加油站——这片土地曾经的名字——连同老人的回忆一起,从世界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