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梓彤白了他一眼,坐下吃起了早餐,吃着慕流年精心准备的早餐,薛梓彤突然有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好像一个坏脾气的姑娘找到了一个好脾气的老公,可以安然的看着时光溜走慢慢老去,她自嘲的勾起嘴角,原来她心性在坚强,也是贪恋温暖和一点点爱的。
“你笑什么?”慕流年心情很好的问道,薛梓彤看着他说道:“我很好奇,你怎么总是笑眯眯的,你就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在你身边什么事都很开心啊。”慕流年总是能非常自然的说着甜言蜜语,让他的恭维看上去优雅而不谄媚。可是薛梓彤又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被几句漂亮话就能迷惑了,笑骂道:“你又犯职业病了?”
慕流年撇撇嘴,坐到一边盛起粥来,说道:“你真是一点情趣都没有。”
薛梓彤不在意的扬扬眉毛,抢过他的粥,舒服的喝了起来。
早饭吃的刚好,薛梓彤叫来马车去了昭伶公主府的路上,天空微微明,今天是昭伶公主死的第二日,皇室讲究,丧礼做的时间久,排场也大,刚好去看看昭伶公主身上的毒是不是和那男宠的一样,这样的话,也就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薛梓彤到了昭伶公主府依旧收获了之前的礼遇,傅谊的气色也好了许多,他确实是个很随和的人,之前见过薛梓彤一次,再见便如见到老朋友一般亲切而自然。
薛梓彤轻声道:“驸马,我又来叨扰了,昭伶公主生前对我不薄,所以我想在来送送她。”
傅谊点点头道:“陛下是个重情义的人,请吧。”
薛梓彤走进灵堂,上好香后,没有像平日一般便开始和家属说话,而是走进了准备瞻仰一下昭伶公主的遗容,薛梓彤虽然满腹狐疑可是当下并不声张,仿佛没看到一般回到傅谊身边,傅谊却全都看在了眼里,他沉痛道:“原本皇家的礼仪要摆七七四十九天,昭伶一向讲究,可是这次事出突然,她身上又沾染了毒素,我不忍心旁人在受到折损,再者昭伶爱漂亮,死了也要漂漂亮亮干干净净的,如今这幅模样,她一定不愿人看着的,所以我自作主张将她先下葬了。”
薛梓彤点点头道:“您考虑的十分周全,舍小爱全大爱,驸马好气魄。”
傅谊拱拱手道:“惭愧惭愧。”抬起头看了看昭伶公主的遗像,眼中又泛起了泪花:“陛下,您还年轻,不懂我们这种结发夫妻多年的感情啊,以前总在外面跑,觉得有没有这么一个人并不紧要,可是她走了,我才发现,似乎我的生命也走了一半啊。”
薛梓彤看着他,心里也微微有些触动,慨然道:“您说的是啊,不过我也要像您这般幸运找到一个相伴终老的人才好啊。”
傅谊摇摇头道:“我哪有什么幸运,人去楼空求不得才想起她的好来,年轻的时候总是不知道自己要什么,等知道了,又太晚了。陛下可不要犯我这样的错。”
薛梓彤点点头道:“驸马您要保重身体,有什么需要,便找人到宫里传话,昭伶公主府还会受到昭伶公主在时的待遇。”
傅谊淡淡道:“那就谢谢陛下了。”他的礼节周到,可是语气中没有丝毫欣喜,果然是个淡泊的人。
薛梓彤从昭伶公主府回来时,心下已经确定了这个驸马绝对有问题,嘴上情深意长态度上轻轻浅浅都没问题,他将昭伶公主的尸体如此之快的送走,心中绝对有鬼。
慕流年看薛梓彤不说话问道:“你还是怀疑驸马?”
薛梓彤撇撇嘴道:“干嘛不怀疑。”
“人家说的那么感人,你有没有人性啊。话说你现在是不是看谁都不像好人啊。”慕流年打趣道。
“少废话,快点去皇陵。”薛梓彤马不停蹄的赶到皇陵,秦季同早就接到命令在这里守着,薛梓彤一来,他就带着专业的人马对着开始掘坟,慕流年和薛梓彤两人在一旁看着,过了会慕流年不自在的说:“我们这么做不大好吧,给昭伶公主磕两个头,别得罪了她,她心眼可最小了。”
薛梓彤点点头道:“好吧。你去吧。”
慕流年真的正儿八经的跪在昭伶公主陵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薛梓彤也跟着他磕了三个头,两人站起身来,秦季同的专业队伍已经把陵墓整整齐齐的挖了出来,昭伶公主的陵墓,是身前就修好了的,这座地宫修了二十多年,极近奢华,里面很有昭伶公主的气息,繁复的花饰,昂贵的各种珠宝首饰,全套的紫檀木家具,几乎她生前的大半心爱之物都随葬了,薛梓彤还看到自己当初送她的礼物,心里有些酸涩。
薛梓彤这边打着火把研究昭伶公主的陪葬,心里想着,一个承宠多年的公主一辈子,搜罗了这么多好东西,现在就在这地宫中,不见天日,明珠蒙尘了,薛梓彤想想就觉得心痛啊。就听到秦季同喊道:“陛下,这是具空棺。”
薛梓彤一听忙撂下了一副字画,快步走了过去,果然是个空棺,慕流年骂道:“哎呀呀,怎么下手这么快。”
秦季同也紧张问道:“陛下,要不要去追?”
薛梓彤凝神思索了片刻道:“尸体不再有两种可能,第一种一开始,他们就想毁尸灭迹,第二种,我去昭伶公主家杀了个回马枪他们才反应过来,这么短的时间内,尸体一定不能在皇家卫队赶来的过程中给运出去,查查这地宫,秦季同你在去传唤两个御医来。”
薛梓彤说罢,又开始欣赏着地宫肃穆雅致的布置,古人的墓穴讲究风水,也注意防盗墓贼,这样极尽奢华的陵墓自然是做的滴水不漏,薛梓彤还在欣赏之中,突然看到一个巨大的花瓶,花瓶口处顶着大多大多培植的含苞待放的玫瑰,瓶身上也是一片一片的玫瑰,瑰丽美艳的让人移不开目光,玫瑰这样的花朵,注定在哪里都是夺目的,她的纯正和炽烈,将一汪死水唤起,或许昭伶公主如此厚待薛梓彤,也正是因为薛梓彤正真的走进过她那寂寥却渴望热烈的心灵,在她的心田即将干枯时,引来如此美艳不可方物的植株。
这个花瓶有半个人高,外形更像是一个坛子,里面都是土壤,玫瑰驻扎其中,薛梓彤俯下身来轻轻闻闻,准备扎一只开的最好的放到昭伶公主的棺材里,也算是圆她这辈子的痴怨,薛梓彤轻轻一拽居然将整株玫瑰连根拔起,慕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