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黑的时候,秦季同回来了,他带回了一具男尸,这个尸体全身都是毒,而毒却无色无味还能遏制住尸体的腐臭,所以尸体沉在皇宫的水源里却迟迟没有被发现,而且被做到大内的饮食中,接二连三的出了人命,薛梓彤绕了过去,她自然是不愿多看一眼尸体的,尤其是这样的横死,更让人难受,慕流年抬起袖子来遮着眼睛也凑了过来,刚做好心里建设看清脸,他就惊叫了一声,这一声让众人刚刚平复的心又揪了起来,薛梓彤瞪了他一眼说道:“别一惊一乍的。”
慕流年原本是挡着看的,现在恨不能扒在尸体上看,转脸对薛梓彤说道:“这是昭伶公主身边最得宠的男宠,叫阿敏。”
薛梓彤皱着眉头不明白为什么昭伶公主会摊上这么大的灾难,这个人的死和昭伶公主一定有着莫大关系,而他们两的死都被太子利用的淋漓尽致,昭伶公主从她父亲在位时就备受宠爱,她极尽荣宠一直到薛梓彤自己继位,有这样本事的女子,不但非常会保护自己,还十分会站到有力的位置,怎么会无辜惨死呢。
能杀她的一定是她身边的人,谁会这样恨她?
毒源已然查明,薛梓彤便将一直被困在皇宫的众人遣散出去了,一顿饭吃出了那么多条人命,大家也是唏嘘不已,水源有毒,宫中的方方面面很快都容易渗透,薛起担心薛梓彤的安危,便将薛梓彤接回了大将军府,而薛毅因为此案未被告破,迫于舆论的压力,只得暂时收押。
薛梓彤泡在浴缸中,原本她不能这样奢侈的泡澡,可是薛毅觉得宫中这事出的晦气,而且这毒要泡泡干净才是,虽然没什么道理,可是父亲的旨意,薛梓彤也只能乐得听命了,匆匆泡过澡后,薛梓彤是感觉到累倒极限的神经舒缓过来了,薛起因为担心薛毅也没有睡着,父女二人就凑在一处喝点小酒叙话。
“父亲,不必太过担心,现在事实已经明了了不少,咱们只要耐心查下去,一定会给小毅清白的。”薛梓彤信心满满道。
“彤儿,你有没有觉得这次背后的那张网很大很坚固,而且没有破绽,虽然我们发现了一些事情,可是似乎每一点都没有耽误对手的计划,昭伶公主的死,让小毅入狱,投毒事件接二连三的死人,反对你的浪潮已经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峰了。”薛起沉痛分析道。
薛梓彤心里默默补了一句,还有许多自己人被策反了呢。薛梓彤岔开话题道:“父亲,您见过昭伶公主的驸马吗?”
薛梓彤跳的太快,薛起还未反应过来,过了会才说道:“见过啊,怎么了?”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薛梓彤轻声问道。
薛起费力的回忆着,傅谊是个性情中人,虽然生在王室,可是生性散淡放浪,超脱于物外,和薛起这种一个涂抹一个钉的人来说,真的没什么交际,薛起回忆了好一会说道:“这个傅谊倒是很有才情,喜欢游山玩水,累了就找出农家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虽然我和他交往不多,但是也是个不错的人。”
“你觉得,他和昭伶公主的死会不会有关系?”薛梓彤问道。
“不会不会,他是个最没什么得失心的人,看的很开,而且若真的看不开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才动手啊。”薛起说的隐晦,昭伶公主和驸马感情破裂后没多久,就开始养男宠,只是以前十分隐晦,到了薛梓彤掌政她才大起胆子来,不再掩人耳目的。
薛梓彤点点头,薛起一向对这种八卦最没兴趣,一提到瞌睡虫就起来了于是对薛梓彤道:“早些休息吧,这阵太累了。”
薛梓彤点点头道:“是。”便转身回到自己房间了,慕流年后脚也跟进来了薛梓彤扭过头来看着他问道:“你干嘛一天鬼鬼祟祟的。”
“我哪有鬼鬼祟祟的,非常时期,我当然要寸步不离的保护你啦。”慕流年理直气壮的的说道。
“谁要你保护啊,你能把自己保护好就不错了。”薛梓彤丢给他一个白眼,开始解身上的外衣准备就寝,慕流年说道:“你刚才问薛老将军驸马的事?”
薛梓彤忙转过身说道:“到把你给忘了,你不是出自昭伶公主府吗?应该还是很清楚他的为人吧。”
慕流年说道:“驸马确实如老将军所说,不过,我隐隐怀疑,他心里还是十分不高兴的,只是以自己的才情和放浪作伪装,他和昭伶公主感情破裂后,就一直留恋在烟花柳巷,昭伶公主是大历开国以来最有势力的公主,她想玩个把男宠,谁敢说话,但自那之后,驸马才变成现在这样淡泊性子的。”
慕流年见薛梓彤陷入了沉思,换衣服的动作就慢了,雪白的肩膀大片大片的露在外面却毫不察觉。慕流年吞了吞口水说道:“您先把衣服穿好吧,我知道您怀疑驸马,不过我觉得不可能是他。”
薛梓彤抬起头来,有些不解,驸马原本是最该怀疑的人啊,昭伶公主堂而皇之的给她戴绿帽子,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他心里怎么能不恨呢,而且他和昭伶公主关系亲密,也最容易的手的,薛梓彤问道:“为什么你们都觉得不可能。”
“他有几个胆子啊,昭伶公主是什么身份,就算他真有恨,也只能把仇恨藏在心里,杀公主?还是如此位分尊贵的公主,他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力啊,昭伶公主的护卫连只苍蝇都不会露进去的。”慕流年摇摇头道。
薛梓彤叹息了一声,在绝对的权力面前,尊严和廉耻实在太脆弱了。只是现在太多事情透着反常,薛梓彤不能掉以轻心,毕竟,太子和二皇子都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联系起来。
昭伶公主定是那个男宠杀得,可是区区一个男宠,仰仗着公主恩宠活着的人,更不会有胆子和立场去杀昭伶公主,他背后一定有人,这样想想,好像确实联系不到傅谊头上,毕竟他堂堂驸马如何和男宠站在同一战线。
薛梓彤百思不得其解,还准备在捋捋思绪,可是一躺下来,眼皮刚合上,便天昏地暗的睡了过去。刚睡着没多久,就被慕流年的鼾声给吵醒了,这家伙这段时间也是太累了,薛梓彤努力想要阻挡住他的声音,薛梓彤被他这鼾声扰的没法入睡,便伸出水葱一样的手指,捏住他的鼻子,慕流年起初还是睡着,后来觉得难受了,嘴里发着呜呜的叫声,脚也开始乱蹬,很难受的样子,可是就是醒不过来,薛梓彤怕把他给憋死了,忙松了手,慕流年忙忙大口大口的喘了两下,才慢慢的恢复了之前的节奏,薛梓彤无奈的抓抓头,裹着被子去前厅睡了,前厅有一个改装沙发,以前薛梓彤还比较清闲的时候,时常找些能工巧匠来完成她那天外飞仙般的图纸,这个沙发做的很好,足够有弹性,躺在上面非常柔软,扶手处的高度做枕头刚好,平时就方了软垫来靠,薛梓彤刚躺上去就萌生了下次一定要把这沙发带走的愿望,惬意的躺好后,慕流年的鼾声终于听的不难么刺耳了,薛梓彤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薛梓彤便醒来了,她虽然很累,可是心里有事总不能放放心心的睡过去,一起来,发现自己还是在床上,慕流年已经端了早饭进来,薛梓彤有些诧异道:“咦?我怎么在床上。”
慕流年嘿嘿一笑道:“晚上太想我就又爬回来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