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昂川身居右丞之职,现在忽然死了,这右丞的位置便随之空了出来。此后,应该会有不少的眼睛都盯着这个位置吧。
“哎呀,烦死了!”萧弘瑾忽然怒吼一声,而后抱着自己头在薛梓彤的床上打起滚来。
看着萧弘瑾这孩子气的模样,薛梓彤忍不住笑了出来。
听到薛梓彤的笑声,萧弘瑾像是饿了三天野猫闻见了鱼腥一般,立刻来了精神。
“见着为夫难过,你很高兴么?”萧弘瑾忽然跃起身来,一把将薛梓彤抱进怀里,然后搂着她一起倒在了床上。
“咱还们成亲呢,所以,你还算不得是我的丈夫。”薛梓彤狡黠一笑,就算被萧弘瑾压在了身下也丝毫没有半点惧意。
见薛梓彤这样还能笑得出来,萧弘瑾忽然觉得很受挫。他伸手按住她的两只手腕,故作凶狠的瞪着她,哑着嗓子威胁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不信。”薛梓彤嫣然一笑,像是吃定了萧弘瑾拿她没办法一般,淡然,且笃定。
萧弘瑾无语,薛梓彤这话,不是摆明了在激他么?
“别忘了你自己说过的话哦,洞房花烛夜……”正当萧弘瑾准备有所动作的时候,薛梓彤忽然咧嘴一笑,幽幽的吐出这样一句话来。
而后,便只见着萧弘瑾立刻怔在了原地。的确,是他自己说的,他要等到洞房花烛的时候才动她。
“但我没说不能亲你吧。”萧弘瑾回过神来,盯着薛梓彤促狭一笑,而后对着她的唇狠狠的吻了下去。
软玉温香,带着淡淡的馥香,这种从未有过的体验,让萧弘瑾不受控制的想要汲取,探索,迷失……
“唔。”薛梓彤猝不及防的被他吻个正着,不由得愣住了。
而萧弘瑾则乘胜追击,趁着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成功的撬开了她的贝齿,突入了她的檀口。
虽然他的吻技仍旧是那么的稚嫩,但却充满了爱意,并成功的将这抹爱意传达给了薛梓彤。因此,薛梓彤虽忍不住腹诽他的吻技,可却还是被她吻得动情了。
薛梓彤将自己的手收回,缓缓的覆上他的背,而后开始回应起他的吻来。
她带着他,一点点的引领着他,让他彻底的迷失在了她的双唇之间。
“怎样?还要激我么?”良久,萧弘瑾轻轻的将薛梓彤松开,看着双颊泛红的她笑得一脸的促狭。
薛梓彤没有吭声,只是风情无限的瞥了他一眼,然后便别开了目光。
萧弘璟无语,他知道她绝对是故意的。可是,尽管如此,尽管不愿,他也只能先将她松开。否则的话,他可能真的会控制不了自己了。
“瞧着天色,恐一会就天亮了。我先回去换朝服进宫,你再睡一会吧,回头我再来找你。”再在薛梓彤的额上印上一吻,萧弘瑾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整了整有些凌乱了的衣衫之后,这才拉开门走了出去。
薛梓彤躺在床上,怔怔的望着床顶的绣顶发呆。这个右丞,的确死的不是时候啊。
像薛梓彤所猜想的那样,柳昂川的死,犹如在平静的湖面丢入了一块大石,立时激去了浪花层层。当薛梓彤以及将军府收到这个消息时,同样的,其他人也通过各种各样的方式得知了这个消息。
同薛梓彤所料想的那样,他们并不关注柳昂川究竟是怎么死的,他们所关注的,是这朝堂之上的走向。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样,这些有望拜相的人,大半都是与薛梓彤交好的人。
“柳家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吧。”麟德殿内,景延帝端坐于御案之后,一副若有似的模样。
“是。”萧弘瑾点了点头,算做应答。在他看来,在未弄清楚景延帝的心思之前,最好还是少开口的为好。
离开将军府之后,萧弘瑾便直接回了王府,而当他踏进王府大门的时候才知道,那宣旨的宫人已经侯在那里了。原以为景延帝会等到上朝的时候才说这事,没想他竟然提前召他前去商议。
“在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景延帝再次问道,言语间满是疲色。
“父皇说笑了,儿臣哪儿有什么合适的人选。”萧弘瑾微愣,回过神来之后便忍不住暗惊。景延帝这话,与前日薛起口中的那番话是何其的相似!
“怎么,难道你空长了一对眼睛,连人都不会看么?”虽大抵已经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可真当听到萧弘瑾说出来,景延帝还是免不了有些动怒。
“回禀父皇,儿臣不比太子,自小学习识人用人之术,自是不懂得如何看人。”萧弘瑾偷量了一下景延帝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在大历,只有身为储君的太子才有机会接触到这些。虽然这是事实,但听在景延帝的耳里,却还是免不了有些失望。
“你就当真一点都不知晓?”沉默了一下,景延帝再次开口,像是不死心一般再次逼问道。
“儿臣……”见到景延帝面上那略微失望的表情,萧弘瑾出现了片刻的犹豫。
这一刻,他产生了一道近乎疯狂的念头。莫非,他想听到的答案,是另一个?莫非,他对自己还是有所期许的?
萧弘瑾犹豫了,他在挣扎,到底要不要将实情说出来。
可转念一想,这么多年了,景延帝对二皇子的宠爱,另太子都得避其锋芒。同样的,二皇子虽受宠多年,可太子的地位却一直未曾动摇过。这,难道还不够说明些什么么?
“回禀父皇,儿子不知。”
话音落地,景延帝面上的失望之情顿时变得更重了。轻叹一声后,景延帝似乏了一般,整个人斜倚在身后的龙椅之上,无力的对萧弘瑾吩咐道:“行了,你先去大殿吧。”
“是。儿臣告退。”萧弘瑾垂首,恭声应了一声,然后行礼退了出去。
直到了大殿,萧弘瑾还是想不出景延帝究竟是作何想。无奈的暗叹一声之后,萧弘瑾蓦地察觉到有一抹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抬首扫视了一圈之后,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反倒是太子,在发现他的异样之后所有所思的瞥了他一眼。
萧弘瑾含笑颔首,算是招呼,而后便不再理他。又再与薛起交换了一个眼神,还未来得及说什么,便听着领路那尖细的嗓音蓦然响起:“皇上驾到——”
“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当景延帝踏入这大殿的时候,原本在殿内候着的一干大臣及几位皇子立刻三呼万岁跪了下去。
看着这一片黑压压的人跪在自己的脚下,景延帝觉得满足的同时,也越发的不想放弃这种权利了。
愣了会神之后,景延帝才忽的意识到这不是愣神的时刻,懒懒得对着仍旧跪在地上的众人说了声起,而后便径直转身,在那金龙座椅上坐了下来。
“有本启奏,无本退朝。”见景延帝坐了下来,以眼神询问过之后,梁义拿着拂尘站了出来,高喊着这句已经不知道喊了多少次的话。
“启禀皇上,臣有事要报。”梁义的话音才刚落地,一位孟姓的大人便立刻佝着身子站了出来。
见状,景延帝若有所思的扫了一眼堂下众人,而后缓缓的勾起了嘴角:“你说。”
“启禀皇上,右丞大人今日凌晨突发顽疾,已于两个时辰前病故于家中。”那孟大人略带戚然的回道,看来似有些伤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