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皇上!”
郭公公出去,不多时又返了回来,后面封玄拓蹿上前来,扑通就跪在地上,一股脑地说道:“父皇,儿臣听说离王府大门紧闭,不接待任何人,儿臣只是觉得不信,便想去挑战一下,万没想到是真的,他们不仅没有给儿臣开门,儿臣想从墙上翻过去,他们都拿大棍子拦着,儿臣自己不留神就掉了下去,但是儿臣有武艺在身所以没有摔伤,不过儿臣气坏了,便在府门前骂了起来。大皇兄的侧妃在门里解释,这是为了避免有为会试找离王走关系的,不是针对儿臣,儿臣这才明白闯出祸来,实在愧对大皇兄。现在一些有心的人非要编排说离王府把我给打了,这分明就是要算计离王!”
他说得极快,但是湛武帝听得清楚,这是为离王开脱来了,他还没问是谁在编排,就听到外面太监高喝,“皇后娘娘驾到!”
“容妃到!”
这下不用说,湛武帝也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许皇后当然不放心,她可怕封玄拓乱说,所以快步赶来盯着,万一他说错话,自己也好圆。但是她的步子哪里有封玄拓的轻功快,所以走得呼哧带喘,这才堪堪赶到。容妃也没好哪儿去,进了门光喘气了。
湛武帝正在跟封玄拓说话:“哦,朕看谁敢编排你跟离王?”
许皇后眉心一跳,赶紧装成没有听到这句话,呼喊着说:“皇上,臣妾听说拓皇儿被摔伤了,给他送药去,离王府也有些过分,皇子不同于那些大臣,直接放进来就好,爬什么墙啊!”
封玄拓一听这话,马上反驳道:“离王府那是有特殊情况,会试一事重大,理应一视同仁,我今日特意去查探一番,果真王府固若金汤,不会让一人进去,儿臣非常佩服大皇兄,对那位在府里把守的侧皇嫂也敬佩极了,一名女子能够帮丈夫管住一个偌大的府弟,让男人没有后顾之忧,儿臣以为,该奖!”
许皇后被他一番义正言辞的话给说得目瞪口呆,不是他被打了吗?好家伙现在倒夸起离王府了,这不是犯贱是什么?
哪知道湛武帝哈哈大笑,拍着御案豪气冲天地说:“说得好,奖!”他中气十足地叫:“来人啊!”
郭公公立刻走了过来,湛武帝说:“离王侧妃,年纪虽小,执行命令却是当仁不让,赏黄金百两,锦缎十匹,东珠两颗!”
封玄拓真是呕死了,今日不但被打了,还被迫给那个女人说好话,结果最后那女人把他打了还要得到一堆封赏,真是气死他也!
容妃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悄悄地瞟了许皇后一眼,发现许皇后虽然面带笑容,可显然十分不自然,胸口起伏剧烈像是堵着口气,容妃心里闪过一丝讥诮,心想要不是你来激这一把,也不会让皇上对离王的举动大悦,这下如意算盘落空了吧!
王府里一众下人,对早晨那件事仍心有余悸,虽然不少人都佩服侧妃,但也担心侧妃把皇子打了,宫里会不会怪罪下来?而郑嬷嬷的心思就更复杂了,她既希望宫里能好好收拾一下侧妃,又不希望连累了离王。
然而等到下午的时候,宫里的郭公公来了,这下管家没有请示侧妃,直接将大门打开。郭公公那是来宣旨的,哪个不长眼的敢不给开门?
府中上下陷入一阵恐慌之中,一般的旨意,都由旁的太监来宣,除非重大旨意,才会由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郭公公来宣,圣罚这么快就下来了,又是郭公公宣旨,这肯定是大事,难道府中要大祸临头了?
管家与郑嬷嬷已经跪到了地上,管家哆嗦着说:“郭公公,离王爷没在府中!”那意思是要不要请回王爷再宣旨?
郭公公笑道:“无妨,这旨是宣给叶侧妃的,只要她在就行!”
宣给侧妃的?管家心想完了,侧妃惹怒皇上了。而郑嬷嬷就是心花怒放了,王爷不会被牵连,皇上只罚了侧妃,太好了,叫她得瑟,最好是直接降成妾,这下自己就再也不用担心了。
此刻叶繁锦已经走到外院,她心里也在担忧,难道五皇子回去告状了?皇上是下了圣旨治罪的吧!但是她再一想她的做法没有一点错,如果重来一次,她仍旧会这样做,她坚信皇上对会试的重视,于是她心里镇定下来,走到管家与郑嬷嬷的前面,冲着郭公公跪了下来。
郭公公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特赐黄金百两、东珠两颗……”
叶繁锦万没想到这圣旨是因为今天的事而奖励她的,而一干下人也都听傻眼了,怎么把皇子打了还被奖励了呢?真是想不明白皇上的意思,要么说是下人们呢,见识就是有限,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郑嬷嬷则有一种绝望的感觉,怎么会?五皇子不是离王最宠的弟弟吗?不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吗?为什么会是这样?难道她真的不如一个小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