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玄拓堪堪提上裤子还没有系裤带,门帘已经被掀开了,他只好将袍子放下盖住,然后站姿奇怪,为的是裤子不掉下来。
许皇后从门口挺胸而入,她一身火红的曳地宫装长裙,宫裙的腰身处剪裁地极细,贴身而下,袖口及裙摆处却又转而宽大起来,裙角上装点着金坠儿,一头秀发高高挽起,头上戴了一套碧绿的翡翠首饰,她笑容明媚,进门后一双温和的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迅速在封玄拓身上打了个转儿,然后将他的异样,全都收入眼中。
“儿臣见过母后!”封玄拓行礼道。
“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免礼!”许皇后轻笑着说:“知道拓皇儿伤着了,母后特意来给你送些药!”
容妃脸色微变,封玄拓立刻说道:“儿臣没伤着啊!”
许皇后笑着说:“行了,拓皇儿也不用不好意思,母后都知道了。离王府的人简直太不像话,还有那个叶侧妃,一个女子,居然敢这样对皇子,一会儿我就禀了你父皇,让你父皇做主!”
“母后,您可别听人乱嚼舌根,我可没受伤,莫要害了别人!”封玄拓急了,他有点后悔去捣乱,这要是害了皇兄,他后悔都晚了。
“是真还是假,母后能不知道?你伤得如何?快让太医来给你看看伤势!”许皇后可想利用这件事找离王的麻烦呢。
“母后,儿臣已经说了,儿臣没有受伤!”封玄拓隐有不耐烦之意,如果是别人他早就翻脸了,只不过这是皇后,他才给点面子。
“拓皇儿,你就是厚道,不想追究,不过有的人该教训还是要教训的,竟然敢把皇子打下墙,所有的人都该死!”许皇后哼道。
容妃真是急得要命,谁不知道皇上向来宽容,很少有一怒之下处死下人之事,拓儿原本因为得到皇上的宠爱就招了不少嫉恨,如果因为他再死离王府里的一帮下人,难免会有人说他跋扈。再说容妃自然知道离王与拓儿感情好,离王是真心待他的,皇后此举用意非常明显,就是想打压离王,抬举奕王。可是若要利用拓儿来打压离王,那她可不干!
但是容妃干着急却没有任何办法,在皇后面前,她是没有资格教训皇子的。
封玄拓再也忍受不了,气急败坏地说:“到底是谁嚼舌根,分明就是我自己不小心摔下来的,怎的成了被打下来了?如此抹黑于我,我是轻易能被打下的吗?”
他一急之下,忘了裤子的事儿,一跺脚,手也没护住,那裤子就从腰上滑落下来,还好有袍子护住,并没有露出要害部位,但是依旧能看到半截子光溜溜的腿。
“啊!”封玄拓低叫了一声,把裤子拉起来,原本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脸却突然红了。真是太丢人了!
封玄拓虽然是许皇后的晚辈,但毕竟已经过年十八了,许皇后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微微偏过头去,清了清嗓子说:“刚才怕是在上药吧!这你还瞒着母后!”
封玄拓真是气坏了,他随手几下绑了裤带,草草地拉下袍子,扯着嗓子叫道:“我跟父皇说去!”什么女人这是,越来越明显了,想着离王的麻烦。
“哎,你站住!”许皇后也急眼了,他找皇上说去,那说什么?是不是她打算的那个方向?
不过封玄拓不是别的皇子,他不可能她叫,他就能停住的,对于皇后的呼唤,他根本就是充耳不闻,在宫里就施展着轻功,找皇帝去了。
他跑到御书房外,也不等太监过来问,就扯着大嗓门叫:“父皇,儿臣道歉来了!”
湛武帝正在批阅奏章,听到外面有人喊叫,他侧着耳朵,问郭公公:“朕怎么听到是拓皇儿的声音?还是说道歉?”
郭公公说道:“奴才听着也像!”
“快快叫进来问问怎么回事,拓皇儿会道歉?真是稀罕!”湛武帝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