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回声回响在天地之间,那摩似乎已与摩天罗地融为一体,百晓生冷笑着抬首,“雕虫小技。”
左手抱着孤叶,右手卷起衣袖,百晓生飞身在空中,衣袖轻轻挥动,天空中不断传来冰层断裂的绵响,似乎是人生中首次觉得风从地上而起,孔雀举袖挡在火儿身前,眼睛却盯着百晓生手里的孤叶。
跪伏在地,赤瞳久久一言不发,百晓生冷冷的环视着那摩的亲卫队,“我知道你们都很害怕,我也相信你们和逆贼不是一伙,你们记着,今天对于天机阁,是一个悲哀的日子,大掌教那摩死了。”
哭泣的声音初时很小,随后越来越大,众人一同抬首,却是赤瞳,他伏在地上,哭得就像一个孩子,百晓生微皱了眉,“此间既然已经无事,就早些回帝都吧!”
“你哭得这么伤心,你师傅也不知道,”孤叶拿着一面小小的绢巾,“他离开你,是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办,你何必这么伤心呢?”
赤瞳用衣袖狠狠的擦拭面上的眼泪,“更重要的事吗?我不知道师傅心里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伤心的是,其实我一直都不知道师傅是什么样的人,原来师傅于我而言,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明明知道赤瞳这般说是为了自保,那摩自幼将他抚养长大,直可说视如已出,此次那摩的叛逃全无半点儿端倪,想必也是事出突然,否则那摩一定会妥善安排好赤瞳,他之前所谓的告老归田,想是为了给赤瞳在阁中留一条后路所下的伏笔,赤瞳的心里应如明镜一般,阁主当然也洞若观火。
轻声的叹息,看赤瞳收了泪,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孔雀知道短期之内,自己暂无后顾之忧,在未取得阁主信任之前,赤瞳绝不可能再与自己争大掌教之位,目前自己在阁中唯一的敌人便是碧潮。
想到碧潮,孔雀心念转动,自碧潮悄无声息的离开越州,屈指算来,已有月余光景,全无半点消息,应是领了密令,连自己和赤瞳都不知道的命令,应该非常的重要,这般看来,碧潮似乎是坐收了渔人之利。
抱拳站在崖顶,沉默的注视着车队缓缓向前,孤叶便在这车队里第七辆车上,她与两个与她一般身怀异状的女孩儿同车而行,那两个女孩儿沉默寡言,几乎从不交谈,就算是在梦中,她们也各自紧紧裹着被褥,如同在防御突如其来的伤害一般。
孤叶将日夜偷偷留下来的肉干喂到火儿口中,因为身周都是人,火儿也不敢如寻常一般放肆,老老实实的吃了肉干,乖巧的蜷缩在孤叶身边,忧愁的注视着着漫长得仿佛没有尽头的道路。
“大人,”厌恶的睁开眼睛,最讨厌冥想的时候有人打扰,可是来人却满面的惶急,“前方出现大船,悬挂着阁中的旗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