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张飞虎目怒睁,一把将那小兵提起,怒喝道:“你再说一遍。”
那小兵素知张飞姓情暴烈,当下吓得是魂不守舍,结结巴巴道:“小的也不知道,赵将军确实望北去了,小的不敢说谎。”
“滚!”
张飞将那小兵踢翻在地,勒马转身奔回当阳桥,向刘备叫道:“兄长,赵云那厮单枪匹马反望北去了,八成是去投曹艹了。”
刘备眉头微皱,却又摇手道:“不会的,子龙不会背叛于我。”
张飞哼道:“他见势危,去投曹贼也未尝没有可能。”
刘备却是从容道:“子龙跟随我这么多年,多少次形势比现在都危急,他若要投曹,早就投了,何必等到今曰。”
张飞却是不信,道:“那他为何不往南来,反向北去,岂不可疑。”
刘备很肯定的说道:“子龙北去,自然有他的目的,我等岂可以此怀疑于他。翼德不必多疑,只管去助百姓过桥便是。”
张飞心中有疑,但又无可奈何,只得拍马又杀入乱流之中。
此刻,在那河网乱布的狭野之中,一骑白色的身影正逆着人流而上,穿梭于混乱的人群之中。
他衣甲皆白,胯下白马四蹄如风,手中一杆银枪斜拖于马后,那枪头的银刃之上,尚温的鲜血仍在滴落。
他肃杀的眉宇间流露着一丝不安,策马向前之时,双目飞速的在四下搜寻。忽然间,一团人影进入了他的视野。
那是四五名落难溃奔的本军士兵,正被两名虎豹骑如驱猪羊一般的追赶着,其中一人脚下一拌摔倒于地,身后那一名敌骑瞬间即至,黑色的战马四足一蹬,从那倒地士兵的身上飞过,而马上那曹军,长刀顺势带过,借着战马的冲力,如切豆腐一般,将那士兵的人头斩落。
残存之众更加的惶恐,连头也不敢回,只顾没命的狂奔。而后面的敌骑飞驰逼近,人头落地,似乎只有眼前。
他愤怒了,低喝一声,拍马而长,手拖银枪,如一道华丽的电光一般,从那几名士兵中间穿过,银枪飞刺而出,杀向那两名虎豹骑兵。
敌骑并不知来者何人,在残暴凶猛的虎豹骑眼中,任何一名敌人都不值得一提,他们冷视对方一眼,双骑齐头并进推向对敌,眼见迫近之时,长刀挥起。
然而,就在挥起的长刀尚未落下之时,眼前银光一晃,两股鲜血如泉涌般喷出,他们赫然发现,自己的喉咙竟已被刺穿。
他们不可思议的看着那银袍之将从他们中间利索的穿过,这人的枪法太快了,快到他们根本没有反应的时间,而当他们刚刚意识到这一点,两个人便已断了气息,双双跌落于马下。
“赵将军,是赵将军!”几名幸运逃过一劫的士兵,这时才从惶恐中清醒过来,瞧见那拍马返回的白袍将军,如遇救星一般。
赵云将枪头的血在敌人身上擦了几擦,驱马驰近几名落魄的士兵,不禁神色为之一振,急道:“尔等不是保护夫人的亲兵吗,两位夫人和小公子现在何处?”
其中一名小兵愧然道:“曹军来的太快,咱们和两位夫人一下子就被主母给冲散了,不过咱们半道上听人说,甘夫人的马车往西边去了,糜夫人的马车翻了,不过好像是给谁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