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直接先去了布店,离过年没几天的时间,张洪义想要给她选一身衣裳,店里卖的大多是青、黑、灰三种颜色的布料,一些丝绸中倒是有粉黄、玫红的色泽,那颜色倒也好看,可是价格也贵,张洪义伸手要去摸,那店铺掌柜的不敢得罪他,可又深怕他手上的茧子将自己的丝划破了,哎哟连天的就跺脚:
“张黑子,你别摸,若摸坏了,我卖给谁去?”
“卖给谁?我媳妇儿在这,她要喜欢了,我就买了,你还怕摸坏了?”张洪义皱了眉头,脸上露出凶悍之色:“更何况你这东西若是一碰就坏,那指定是假的!我还要砸了你店铺,你给我闭嘴,一边儿呆着去!”张洪义哼了一声,那掌柜一脸的无可奈何,既怕他,又敢怒不敢言的样子缩在角落,甩了甩手,哼了一声:“没见识!这是丝绸,摸了当然会坏,是布匹能比的吗?”
张洪义一听这话,倒是有些不信了,他心翼翼的伸手在自己衣裳上蹭了两下,这才伸手去摸,入手光滑,确实不是他身上这种粗布面料能比的,那缎子摸上去又滑又顺,再看旁边的普通粗布,他就有些看不上眼了,颜色不好看不,而且摸上去还扎手,他昨天摸到过百合的手腕,又看到了她露出来的腿,那肌肤比这缎子还滑,粗布穿在她身上时,恐怕比她皮肤还要粗了。
更何况黑漆漆的颜色确实也不大好看,与这些颜色鲜艳的丝绸一比,便差了许多,他犹豫了一下,指了丝绸问:
“这多少钱一丈?”
“什么丈?这是卖尺的,这是老爷太太们才用的东西,若是你要,一尺,”掌柜的到这儿,咬了咬牙,比出一个手势:“三十八文最少,再多就不能少了,我宁愿不卖了。”他是害怕自己喊得高了,张洪义一不耐烦之下出手抢夺,大家都是同住一条街的,这张黑子的名声营州城里又有谁不知道的?他就是个青皮混混儿,与那几个狐朋狗友的尽干些不着调的事儿,这个价格确实是低了,可惜张洪义却不懂,在他心中,以前一丈粗布十来文已经算高了,这绸子竟要几十文一尺,他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圆了眼睛:
“这么贵?”
“已经不算贵了!要不你买这种,我给你便宜一些。”掌柜听他嫌贵,连忙就要上来抱丝绸,一面还指着一旁的粗布料子:“我还有青色白底花的,也很好看,你若要买,算你九文一丈,还送你一些添头。”
掌柜完,又看了百合一眼:
“这是你新娶的媳妇儿吧?又不是什么官家太太,哪儿用得着穿这样好的,妇道人家,能有身新衣裳已经不错了……”
这掌柜的话音一落,便顿时刺中了张洪义的痛脚,他险些跳了起来,听到这话心中无名火起,简直比自己以前被人骂了青皮混混还要火,指着掌柜鼻子就骂:
“你再一声!我媳妇儿怎么就穿不得丝绸了,你给我搁下,老子全搬走了。”他完,见掌柜脸色都变了,张洪义才冷笑着,一巴掌拍到了柜台上,大声道:“给不起钱,老子慢慢给,一辈子给不起,我以后还有儿子可以给,儿子付不完,孙子接着付,怎么,你有意见了?”
他这纯粹已经是耍无赖了,掌柜脸色有些发白,嘴唇哆嗦着,看他身高壮硕似牛,这会儿一手拳头都握起来了,深恐一言不合,他一拳就朝自己打来,张洪义这力道,附近谁不知道?恐怕自己不被他打死,也得吃些苦头,他又是孤家寡人一个,到时真要被打了,也最多是活该,告到县中,最多县里判他流放了。
可营州这里就是流犯的大本营,再流放又能放到哪儿去?打他他不怕,告他不痛不痒,官府都不想跟这样的无赖打交道的。
也不知今日了哪股邪风,大过年的,他竟跑到自己店中来闹了。掌柜也不明白自己哪句话惹了这位太岁不欢喜了,他苦哈哈的双手合十:
“张黑子,我这嘴话不中听,你也不要跟我一般计较,这丝绸你若抱走,不是让我活不下去么?大过年的,我也有家要养活,这样,我送你一匹布粒,你选个色,行不行了?”(未完待续。。)
ps: 第四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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