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已经听到两人分房的消息,此刻见姜令仪独自前来,便苦口婆心的劝道,“令仪,你闹一闹便罢了,怎么能和伯卿分房睡。”
姜令仪的声音闷闷的,“姑母,我有分寸,你不要管了。”
姜氏唉声叹气的,“我守着徐家大夫人的虚壳过了半辈子,令仪,伯卿和他爹不一样,你不能走我的老路。”
姜令仪拉了姜氏,“走吧,再不去给老夫人请安就迟了。”
阿沁嘀咕道,“二夫人每天都是日上三竿才去,二少爷也是,阖府就欺负夫人和大少奶奶两个。”
姜令仪瞪了阿沁一眼,“这话以后都不要说了。”
徐伯卿一觉醒来,姜令仪已经走了,他只得在去往松鹤园的途中等着。
果然见几个丫头簇拥着姜氏姜令仪走了过来。
徐伯卿只是如常的和姜氏问了安,又对着姜令仪说了两句。便一同来到松鹤园。
因为耽搁了一下,到松鹤园时徐老夫人已经起来了,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睡好的缘故,乌青着脸。
几人问完安后,徐老夫人便示意王妈妈拿出一本女戒来。
她对着姜令仪说道,“把书里做了记号的字念出来给我听。”
姜令仪接过书,只见上面果然用墨笔细细的画了几道线,她撇了几眼,便知道徐老夫人生气的缘由。
徐老夫人厉声道,“念。”
姜令仪只得念道,“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徐老夫人说道,“后面还有。”
姜令仪翻了几页,念道“《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
徐老夫人疾言厉色道,“你可知错?”
姜令仪将女戒随意往书桌上一掷,“令仪不知。”
徐老夫人一拍桌子,“你说什么?”
姜令仪娓娓道来,“夫为妻纲,我懂,夫君要与为妻的别室而居,做妻子的只有顺从而已,夫君若觉得我做的不对,大可休妻另娶,婆婆觉得我做的不对,也可以多加责备,祖母越俎代庖,孙媳不服。”
徐老夫人怒火攻心,她指着姜令仪,“原先看你乖巧伶俐,没想到竟然口出不逊,顶撞长辈。伯卿你怎么说?”她看向徐伯卿,指望着徐伯卿能够大振夫纲,教训一下姜令仪。
徐伯卿慢慢走过来。
姜令仪半抬起头,眼睛里满是挑衅。
徐伯卿心里刺痛,他走到他的身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声音说道,“你就这么不情愿做我的妻子?”
他悲伤的眼睛对着她挑衅的眼睛。
她终于败下阵来,低下头去。“放了我。我会感激你的。”
放了她?已经来不及了。他已经一头载了进去。再也无法起身。
徐伯卿嘴角凝起一抹笑容,扬起头来,高声说道,“令仪是我的妻子,这一生,我徐伯卿只会有这一个妻子,请祖母宽宏大量,不要与小辈一般计较。”
姜令仪猛的抬起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