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双全发出一声重重叹息,望着玄齐说:“小友我知道你是个好人,要不然也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说着把手往老婆子身上一指:“别看我家老太太其貌不扬,她可是京城大户人家的小姐,学的就是国画,后来还去西洋留过学,喝过洋墨水。归国后在京城美院教授大家画国画,究竟是艺术品,还是印刷品,她的老眼没有昏花,自然分的清楚。”
说罢又是一声叹息:“之所以找古玩店鉴定,是还抱有一份的期望,又或者期待有人能看出这幅画里的玄机。”说罢好似自语:“究竟是我的孩子,我不相信他敢骗老子。”
“恭喜你”玄齐展颜一笑:“你儿子的确没敢骗老子,我已经看破这画里的玄机,只是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我们换个地方,我给你们二老解开这话里的玄机。”
听到玄齐这样说,李双全精神一振,就连痛哭流涕的老太太都收住哭声,双目烁烁的望向玄齐。
玄齐缓缓把头一点:“兹事体大,光你们二老恐怕无法承担。最好再找些信得过的人来”玄齐双眼放光:“京广集团这些年发展的过快过猛,眼下这场危机,未必不是一次机遇。”
听到玄齐这样说,李双全的双眼中闪过诧异,而后拿出手机打给李振兴。焦头烂额的李振兴,今年二十八岁,毕业于宾夕法尼亚大学,主修国际贸易。刚回国的李振兴甚至都没有来得及倒时差,就投入到繁琐的工作室,整个京广集团千头万绪,好似一张大网,上面全是乱糟糟的麻线,一时间把李振兴给困住。
抽死剥茧,几番分析,李振兴发现了京广集团最大的问题,那就是摊子铺的太大,太繁杂,没有自己的核心竞争力,加上资金链条绷得太紧,近乎于牵一发而动全身,这些日子李振兴唯一能做的就是拆借资金,竭力的保持京广集团的正常运行,但拆东墙补西墙的做法并不能让惶恐的人心安定,反而让大家更加惶恐不安了
就在李振兴东挪西凑,都发不出下个月一线工人工资的时,李振兴颓废的躺在老板椅上,透过天窗玻璃望着晦涩的天空,就好像是李振兴现在的心情,阴沉而于冷。
伸手拉了拉脖颈上的领带,这条带子紧的就好像是条绳子,勒的自己呼吸不畅。拉开之后呼吸顺畅一些,脑袋化为清明,同时心中打定了主意,是时候壮士断臂了
李振兴拿起桌上的电话,正要让秘书通知股东召开股东大会时,李振兴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那帮老辣的董事,想着马上又要和他们唇枪舌剑,李振兴的脑仁又一点点的疼,这是一帮难缠的老狐狸,却掌握了京广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并且拥有否决权。
李振兴提出过三次把产业剥离,但每次都被董事会的那帮老家伙否决。李振兴明白,京广集团目前的现金流根本就不足以养活这些产业,如果不把他们打包出售,最终的结果是大家抱着一块死。但董事会的老狐狸就是咬死不松口,同时提出一个要求,让李振兴出资赎买京广集团百分之三十五的股
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价值一百零五亿,如果李振兴现在有钱,京广集团也不会陷入如此窘境。那些该死的银行,原本还称兄道弟,这时候一个个都上门逼债,落井下石
就在李振兴脑袋里全是老狐狸的身影,准备再次与他们交锋的时候,腰畔的手机忽然间响起,拿起来放在耳边,而后神情风云色变,抓着外套撒开脚就往外跑。
这个世界上好人少,坏人多。当听到爷爷奶奶在琉璃厂遇到好心人后,李振兴直观的反应就是遇到了骗子,吩咐二老一定要注意自身安全后,李振兴开着车就往约定的茶楼冲去。李家正逢多事之秋,魑魅魍魉都跳出来兴风作浪。李振兴双眼火红,如果对方真是骗子,他不介意让对方吃些苦头。
十二分钟后,李振兴推开茶楼的房门,见两位老人都安然无恙,悬着的心才放回到肚子里,再看向对面的玄齐,李振兴的眼睛微微的一眯,试探着问:“你是玄总?”
玄齐把头一点,想不到这才几日,自己就声名显赫到如此地步,就连归国的华侨都认识自己。
“先坐下喝杯水。”玄齐嘴角含笑:“我在琉璃厂买古玩的时候,巧遇令祖,听闻李家的事故,李大忠说这六幅现代印刷品,价值三个亿,恰好被我看穿了玄机。”
“什么”刚喝下一口水的李振兴,被呛的剧烈咳嗽起来,这几天他做梦都想到钱,三个亿看似不少,实则不多,恰好能够缓解京广集团的资金压力。
两位老人都伸长了耳朵,而李振兴则瞪圆了眼睛,先望向桌子上画轴,又望向玄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