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得一些应急的医术,让我来试试!”
“你行吗?万一皇上出什么意外,你九族都不够诛!”
“再不施救,皇上只怕马上就要出意外了,咱们全得诛九族,总比我一人诛九族好,不过我是孤身一人,无族可诛……”
“那你还废话那么多?赶紧施救!”
……
一番人仰马翻之后,景立天喷出一口老血,而后慢慢的睁开眼睛。
水递到他的嘴边,他“咕哝咕哝”的喝了好几口,涣散而呆滞的目光才微微闪出了一点活人的光泽。
“唔唔呼呼……”他张着嘴,抖着手指,非常强烈的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五官不断的扭曲着,显然,他感到很痛苦。
“皇上,臣在这里。”文宰相完全明白他为什么这样了,跪坐在他的脚边,“臣已经让人去通报,皇上今日有事,停止上朝,而且皇上的身体并无大碍,还请皇上暂且安下心来。”
其实,他只要看太医的神情,就知道皇上龙体不妙了,皇上近一年看起来神色不错,一是心情好带来的状态好,二是药物和疗养的作用,而身子骨早就虚了,空了。
太医上前,又给景立天扎了好几针,并将安神香放到景立天的鼻子旁边让他嗅,如此,景立天过了好一阵才恢复呼吸。
“事情、事情可是真、真的?”景立天哑着嗓子问。
“微臣不知。”文宰相小心翼翼的道,“只是城里都这么传,以至人心惶惶,还请皇上定夺。”
“堵、堵堵堵住他们的嘴……”景立天用力了半天,才吐得出这么几个字。
“是,微臣马上派人去办。”文宰相说完之后,又小心翼翼的道,“那、那横岭那边?”
“绝、绝绝绝绝对不会有那样的事!”景立天用力的否定,但马上又道,“立刻派人去查、查究竟是怎么回事!”
绝对不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他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他承受不起这样的现实!这样的事情必须是不存在的!
“是。”文宰相说着,行告退礼,“微臣先告退了。”
他几乎可以确定,关于皇上想将横岭城印送给乌蒙人的事情是真的,他也确定战为君无论如何都不会交出城印,他现在只能祈祷乌蒙特使不是真的被杀了。
景立天呼吸困难,几乎说不出话来,也不留他,只管无力的摆了摆手。
文宰相匆匆走出去,一来急着要去确认消息,二来是不想看皇上那张眨眼之间似乎又老了十几岁且快要断气的老脸。
他走得飞快,脸色凝重,不断在心里想着:万一传言是真的,他该怎么办?
扪心自问,他不是“举世皆浊我独清”的君子,也会参与党派之争、权利之战,但是,作为学富五车的读书人,他仍然清楚的明白一点:像战为君那样不合群的耿直悍将,可以打压,但绝对不能清除,否则,这个让他们拥有荣华富贵的国家就要灭亡了!
所以,他并不希望战为君做出杀害乌蒙特使和违抗圣旨的事情!
然而,这世上的事情,哪能事事顺他们这种富贵之人的意?
他刚踏出景华宫的大门门槛,就与同样匆匆跑进来的一人撞了个正着,当下被撞得摔在地上,痛得不轻,当即怒道:“谁不长眼睛,在景华宫门口横……”
“原来是文大人。”来人赶时间,原本不想理他,但听到这声音,定睛一瞧,赶紧去扶他,“我有十万火急之事要禀告皇上,顾不上看路,冲撞了文大人,还请文大人切勿责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