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朗川淡笑着,从袖袋里拿出一枚染血的泪滴形白玉坠子,握在手心,压在心口,阖上眼睛,喃喃的念着咒语。
念完咒语后,他将白玉坠子往空中一抛,而后睁开眼睛。
白玉的尖端,指向巷子左侧的墙壁。
他笑了,捡起白玉,跃上左侧的墙头,再跃下墙壁的另一端,在前方搜索起来。
他拥有一定的占卜能力,虽然谈不上神机妙算,但在对方经过的地盘上,又在离对方那么近的地方,“赌”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此时天色已经黑了,这种时候不会有人外出,他这样找是找不到人的,他也没打算在黑暗中盲目的乱转。
他用的办法是,看到安静的、不起眼的屋子就直接闯进去,对着屋里的人出手。
持有华黎宝藏的人显然见不得人,为了不引起任何人注意,一定会尽力保持安静,所以,他们的居处一定不会传出小孩儿啼哭、夫妻吵架、老人咳嗽、全家欢声笑语、请客喝酒猜拳之类的声音。
将那些或传出各种声音的、或修建得惹眼的屋子、或随便一踢就能破开的屋子都剔除掉以后,需要“检查”的屋子就没那么多了。
悄然无声的翻墙而入或破门而入后,他对着屋里的人任意出手,若对方没有功夫或功夫很烂,必定是一击就倒,如果对方能躲过或抗得住他的一击,或有其它异常反应,对方就是高手或可疑人物,就有可能是他要找的人。
就这样,他通过这种方式,以平均一刻钟闯进三户人家的速度,“横扫”这片街区。
待到次日凌晨,天色从黑暗变成朦胧时,他已经“扫荡”了一百多户人家,离姒琅的藏身之处已经越来越近。
虽然忙了整整一夜,但玉朗川没有半点疲惫。
他悠然的从一处高墙上跃下来,左拐,进入一条不曾来过的巷子,慢慢的走着。
此时正是家家户户开始新一天的时候,要么正在出门或准备出门干活,要么正在准备早饭,总之,正常的人家都在忙,而仍然门窗紧闭、无人出入、没有传出声音的人家就是他要注意的人家。
他会走得这么慢,就是在观察每一户人家。
不时有行人匆匆的从他身边经过。
忽然,一名从他身侧走过去的男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名男子的身上隐隐散发着草药的味道,手里也提着一个大纸包,想来那个大纸包里装的就是草药了,但是,这个时候药铺都没开,这人既不像上门看诊的大夫,也不像正在服药的病人,去哪里弄来这么一大包药材?又为何这么急着去送草药?
玉朗川有的是时间,便留了一个心眼,悄悄跟在那名男子的身后。
那名男子在错综复杂的巷子里拐了四五个弯后,目光前后一扫,见无人注意,也不怕附近有行人,抬手甩臂,就将手中的药包丢进旁边的破旧高墙里。
他丢药包的时候并没有停止脚步,加上天色朦胧,就算有人看到他甩臂的动作,也看不到药包被抛进高墙的细节,更不会怀疑他甩个手臂有什么不对劲的——除了玉朗川。
玉朗川眼睛微微一眯,这名男子有问题,那包草药有问题,但,最有问题的是那间宅子。
他走到高墙下,抬头,墙壁有点高,他可跃不上去。
但这种小问题还是难不倒他。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小东西,解开绕在外面的线索,里面是飞钩。
他将飞钩往墙头上一抛,飞钩就稳稳的钩住了墙头,而后他抓住飞钩的系绳,踩着墙面连续三个蹬脚,人就已经蹲在了墙头上。
而后他也不急着下墙,就静静的蹲着,观察院子里的动静。
看起来很普通的院子,普通的三进宅子,宅子绝对不小,但也不是很大,看起来就是小户人家的规格,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但是,玉朗川的脑子,却开始变得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