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景立天握剑的手颤抖了很久以后,终于收起来:“好,朕明天就送你去宰相府。”
说罢他头也不回的走了。
既然知道这个孽障出宫后会与同伙联系和逃走,那么,他也一定会有所准备,到时将她的同伙一网打尽——他就不信她在那样的环境下还能逃走!
他不信他堂堂一个登基数十年的帝王,会输给这个女奴所生的孽障!
姒琅盯着他的背影,唇边泛起冷笑。
躲在屋顶上,拿开一块瓦片看戏的夜中天将这一幕全看在眼里,嘀咕:“这女人还真是一点都不怕死啊,竟然敢跟景立天叫板。话说,这女人不可能是女奴生的吧,肯定是大有来历,要不然哪来这样的底气与胆量与景立天作对?”
“老鬼,”他问趴在他身边的男人,“你说这个女人会是什么来头呢?”
老鬼闷声道:“不知道。”
堂堂的黑月之王像宵小一样,趴在人家的屋顶上偷看,这像什么样?
“唔,越是不知道,越是想知道。”夜中天喃喃自语,“闲着也闲着,我一定要弄清楚这女人的来历,看看她到底凭什么也敢去妄想那个男人!等我把她的底细挖出来后,我再将她彻底击败,让她知道她到底有多么渺小……”
“皇上,”老鬼苦着脸“您老大不小了,能不能不要那么幼稚?天天老想着跟那个男人争,有什么好争的……”
“你懂个屁!”夜中天转头,骂他,“这是男人与生俱来的本能,你不懂。”
老鬼的脸黑了黑,皇上的意思是说他没有男人的本能?
好想打这个欠揍的皇上。不过皇上已经成为皇上,不再是小屁孩,打不得。
只能忍了。
夜中天嘴上说着,却还是往下看。
他看到那个女人看似漫不经心的扫视四周好一会儿后,拿起枕边的小铜镜,用毛巾包住后重重的往桌角上砸。
没有砸出明显的声音。
那个女人将毛巾打开,取出里面已经碎裂的铜镜,细细的挑了一些碎片出来,放在床上。
而后她拿起地上的绣花棉鞋,把鞋底翻过来,用一片比较锋利的铜镜碎片划破鞋底,再将其它的铜镜碎片放进鞋底的裂缝里,而后拿鞋底摁在地上划了划。
夜中天一脸疑惑,这女人在干什么呢?
难道是在制造什么机关,想杀了景立天?
这女人的身上也好,整间屋子也好,没有任何尖锐、锋利的东西,连枝簪子都没有,所以她才要打破铜镜,想拿铜镜的碎片当武器?
这种武器杀不了景立天的。她应该不会那么蠢。
那么,她到底想干什么呢?
夜中天看得津津有味,但姒琅很快就把剩余的铜镜碎片丢进床底深处,然后叫人端药桶进来,泡脚,然后睡觉。
“死女人,竟然留个悬念给朕。”夜中天又等了等,没见姒琅有什么动静后,只得将揭开的瓦片放回去,无声无息的离开屋顶。
他打定主意了,他一定要继续盯着这个女人,看这个女人在玩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