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集会召开的前一天晚上,李必达就悄然来到了班克斯的宅邸里,班克斯严厉指责说,当国家面临紧要关头,他身为度支官,为何在现在还以私人身份前来?
但李必达毫无羞惭的模样,他就像个老熟人般,徜徉在班克斯的宅子里评头论足:“餐桌上的餐具有些陈旧了,居然还有陶土和玻璃的,为什么不是水晶玛瑙的?现在罗马城的显贵没有这种东西的太少了。客厅后面居然直接就是女子的闺房,因为这个院子太过空旷荒芜,而房间又太过狭窄密集,需要改造啊,墙面上的漆也有些过于低廉,现在都斑驳了——花园里居然连鱼池和樱桃树这类的必备品都没有,壁炉也没有。”这家伙啧啧着不停,倒闹得班克斯又是恼火又是惊诧,便准备叫奴仆将李必达给赶走。
这时,门阍处出现大批运货的奴隶,他们从班克斯家的正门,赶着骡车和驴子就进来了,上面捆绑的全是带着精美花纹的伯罗奔尼撒陶瓮,接着李必达走上前去,取出其中一个,摆在班克斯的脚下,黄橙橙带着魔力的光芒,顿时充盈了整个院子。
“你是要行贿吗,简直是毫无廉耻底线啊,度支官阁下。”班克斯义正言辞,但他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看着李必达雇来的人夫,挨个装着将总价值一千五百塔伦特的金块金币的陶瓮摆满了院子,看来空旷也有空旷的好处。
“凯撒阁下说很抱歉,有些黄金是直接从高卢取来的。没有经过铸造压膜的阶段。所以在艺术性上梢欠。但是里面混有大量的凯尔特金币,因为造型特殊,颇有收藏的价值。”李必达随即很快报出了凯撒行贿的数目,相当于一场战争的国家级赔款了,这数目让班克斯有些眩晕。
“你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难道真的想和共和国为敌开战嘛。”这下,执政官班克斯的语气没有方才那么强硬了。
结果,李必达忽然半跪下来。拉扯着班克斯的袍脚,语气很快速,也很哀伤,“我们与凯撒阁下只是需要个申诉的机会。”
“需要申诉什么?”
“凯撒没有任何忤逆共和国的想法,况且这段时间的动乱,给所有人带来的创伤也够大了,凯撒呼吁的是各方的克制,他只希望能在今年实现不在场登记候选人,并且保留三到四个直属军团,相信在执政官您的斡旋下。双方都会有满意的答案,共和国也能避免血腥的内讧。马略与苏拉的悲剧,没人想重演。”
班克斯的话语更软了,他轻叹着说到,“次席执政官苏尔庇修斯的想法,其实和你我都是一样,我也觉得小加图与庞培,有些咄咄逼人了。”
“那就行,那就行。”李必达仰起脸来,装出喜极而泣的心情,“集会上,庞培与加图肯定会罗织总督阁下的罪名,到时候只希望两位执政官提出反对就行,而后各方可以坐下来,慢慢商谈!”说完,他狂热地吻着班克斯的袍子,几乎就是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对方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