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就这样,在枯索的天际下商量着。而后跨上了马背,悠悠地走进了大营地,在那儿有一万五千名全副装具的兵士,在等待着李必达下达出的号令,第二年的春季已经到来,他们马上就要沿着安纳托利亚粗糙的山道,返回共和国的势力范围。而现在虽然李必达属下只有两个连辅兵番号都没有的军团,但是依旧在整编之后,焕出同时代军队无法相提并论的战斗力。
李必达取消了所有的独立的辅助大队,不管是骑兵还是轻装弓箭手。而是将他们统统编入了“塞拉匹斯”军团与“昔兰尼人”军团当中,每个军团除去十个标准的步兵大队外,还下辖三个轻装投射兵大队,和两个骑兵大队,另外军团的司令官手中还有直属的一个轻盾步兵大队、一个骑兵砲大队(十二门弩砲,四十门蝎子弩,六台野驴抛石机,还有配属的驮马辎重队)作为机动兵力,对于李必达自己来说,他的属下直辖三个由马蒂亚人组成的骑兵大队,一个麦德捷人的投射大队,一个卢西塔尼亚人重装步骑组成的近卫混合大队,此外杜松维耶的十二军团附属骑兵大队暂时仍归李必达直接调动。
这样,两个军团的人数实际已经膨胀到了八千人。
因为将辅助步兵直接编入军团协同作战,李必达还指令萨博革新改进了射击术和骑兵战术,并增加了新的旗帜,步兵大队依旧使用银手银环的队标,而投射兵大队则使用金苍蝇队标,骑兵大队使用的是努马王神像队标,联队百人队的火舌旗也增加了不同的颜色,每个兵士都要学会从异色的旗帜和复杂的口哨声里领会军令的上传下达,以及作战的协调配合。
在听完了父亲中气十足的开拨演说后,站在奇诺多夏山顶上的,骑着小马的妮蔻眼神闪闪,她不断地回头,带着激动的神色看着母亲与艾尔卡帕,意思是“看吧,父亲是如此的了不起,这是他在那个叫做罗马的世界里建立的功勋,而马上他就要答应我,带我去那个五彩斑斓的世界闯荡了。”
海伦普蒂娜看着女儿,心中不知道是何种滋味,她有些想流泪,因为割舍不下,也难以劝阻,但是又觉得女儿已快亭亭玉立,有了自己的心思,于是她转过脸去,她还记得与李必达初次相遇的时,曾经将对方举在半空里,说了句“男人都是脆弱的生物”,但现在她无奈下,只得在心中将这番话收回,恰如艾尔卡帕点评的那样,“男人即便不贞洁,脆弱无能,但他们却能随时变换立场,在这个世界生存下来,就像杂草般坚韧。妮蔻因为遇到父亲而长大,但是当她成熟后,还是会选择回到母亲的身边的。”
明显艾尔卡帕的后半句是在宽慰自己,但海伦普蒂娜还能说什么呢?她想起了在蓬提卡比昂沉入冰冷海底的埃拉,那个无条件爱着孩子的女子,在选择牺牲的时候根本没有什么堂皇的说辞,女子从来都是因为私情而伟大的,她也一样。
那边的草丛当中,李必达牵着猫头鹰慢慢走了上来,部队已经开拨了,他完全信任下属的军官们,所以前来与海伦普蒂娜告辞。
“要带走我的女儿吗?”骑在马上的海伦普蒂娜,看着李必达,声音居然有些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