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名战士不屈地站立在队伍前列时,他以他的生命和信念作为赌注。”——希腊城邦诗人提尔泰奥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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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布鲁图决定的事情,没人能劝回头,很快在朱柯玛的冬营大门前,他骑着头驴子,后面跟着几个随从,两匹带行李水粮的驮马,这位穿着的是雅典哲人式的衣服,左边的衣襟上串着几条带光的丝线,就朝着背面的山区而去,喀西约和阿庇斯要派出个百人队护送他,也被布鲁图拒绝了:“我不是出去作战的,而是身为行省的财务官,去见另外一位财务官,从共和国的这个军营,走到那个军营,为什么要携带兵士与武器?”
这份坦然让众人又是敬佩又是惴惴。
奇诺多夏城外的主帅营帐里,李必达在熏香缭绕里,细细用小刀裁剪着一份份莎草纸文书,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并且盖上了印章,而后完工后,他的额头渗着一层的汗珠,吁了口气,再将这些文书撂好,放入匣子里,再递入匣子里用上好锁,接着拔出钥匙放好,随后就在原地了会呆,走到盥洗台前,很是仔细地开始洗手,不断地来回搓着。
“你最近很喜欢洗手,这是今天第五次了。”内外帷幕交接的门框处,海伦普蒂娜扎着马尾辫,倚在那儿说到。
李必达不自然地笑了笑,赶紧将手上的水珠甩干净后,声称这是他前去亚美尼亚参拜圣山时,于神庙里得到的启示,告诫他要保持清洁。
胡乱搪塞过去后,李必达又坐在桌子前,不断地用丝巾擦拭着手,海伦普蒂娜皱着眉头看着他不经意的古怪行为,随后说:“有个家伙在荒漠里跋涉了两个集市日。称自己是从安条克来的,巡哨的骑兵抓到他时,还以为是奸细,他的随从有五个,已经死了三个,他的驴子也死了,最后是得到山民的帮助。才能保住命来到了伊克尼。”
“这样的人本身不就是驴子吗?我这样的朋友似乎不多,不过有一位,如果驴子是他朋友的话,他是会背着它走过这片沙漠的。”李必达将丝巾折叠好放在一边,“那么现在请我的朋友马尔库斯.布鲁图进来吧。”
火盆前,布鲁图满面肮脏的胡须。挂着黑灰色的眼袋,脸面的颧骨骇人的高耸,似乎是得了伤寒刚刚痊愈,沙漠的冬天反复无常的天气,就是他随从致死的原因,几名勤务扈从分别端来了酒水和烤肉,“吃吧。你最喜欢的军团烤肉。”
看到布鲁图这个样子,李必达也有些心酸,他也坐在了朋友的面前,用叉子叉起一片烤肉,两个人就这么沉默无言地面对面吃着,良久稍微恢复点元气的布鲁图开口说道,“我是来要求军团归建行省的。”
“安条克没有任何卫护的必要,不过是喀西约的庸人自扰。只要我在这里,帕提亚是不敢拉长战线去攻击叙利亚行省的。”李必达咀嚼着,慢条斯理地说道。
“这是元老院的决议。”
“不过是被喀西约与伊格纳久斯无聊报告吓破胆的元老院决议,这儿的局势凯撒和庞培都看得很清楚,根本没有那么严重,所以后者将一个军团扣在了卡普阿,就是明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