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回安条克城的喀西约根本无法阻止这些人。他本想将他们留住,准备迎接元老院的质询,但这帮人反倒凶恶地将总督府围住,闹腾打砸了番后,带着各自的钱袋。登上船只扬长而去。
于是喀西约与伊格纳久斯,连最后保卫叙利亚的资本都没有,手头上堪战的只有从伊克尼跑回来的一军团第一大队,还有周边附庸国紧急支援来的些许步兵队,只能向元老院报告了战争消息,并且还不敢提及真实内幕,只是很含糊地强调,克拉苏的军队不是战死,就是逃散,现在安条克缺乏人手,而朱迪亚地区犹太人又蠢蠢欲动,“我没办法代替死去的总督阁下,在四年后返回罗马城,在协和神殿的门口,对着六百名特选父亲汇报‘我和我的军团都安然无恙’如此的话语,事实上整个行省精锐在之前的战役里业已死伤惨重,说是全军覆灭也无任何夸张之处”。
为了推脱责任,伊格纳久斯又在文件上窜改了不少,只字不提他俩脱逃的丑闻,而是反复详细地论及克拉苏临阵处事的愚蠢不堪,将所有人带入毁灭深渊。于是,可怕的消息抵达罗马城后,已经完全夸张走样,“克拉苏不管是正规军团,还是辅助军团,共十个,已经彻底葬身于沙漠当中,几万人被杀死,其余人被俘虏。”
阿尔巴乡村别墅里,小加图是穿着黑色的粗布丧服,前去见庞培的,并且要求十分开门见山:叙利亚行省的情况已十分危急,现在国家需要英才和更多的军队派驻过去,稳定东方的态势,不然丢失叙利亚,没有任何人能担当起这个罪责。
事先已和凯撒有过密约的庞培,却支吾躲闪,因为在帷幕后的内室,凯撒的女儿正惬意地抚摸着隆起的肚皮,没错茱莉亚怀孕了,内里是两个家族政治和爱情交融的结晶,夫妻俩正在商讨着给孩子起名字的事情,并且准备向远在高卢的孩子外公报喜,结果这时小加图闯进来。
“我本人是不可以挂帅远征的,因为我已经享受过两次大凯旋式,并且有过民会最高和战权力的授予,若这次待遇低则指挥不灵,但是待遇要是再高——对不起,我会被您抨击为有军事独裁倾向的。”庞培的语调很冷淡,他甚至连宴会都没给小加图准备,一副把话说完就立刻请你离开的态势。
结果还没等加图发作,德米特留斯就俯下身,对庞培耳语番,随后庞培态度发生转变,他告诉加图,“我会派出一个军团,而凯撒也会派出一个军团,紧急前往叙利亚。至于指挥官,我会提名护民官特里阿里,至于凯撒那边随他的便,还有那位被你蒙的头晕转向的共和派斗士马克西姆斯,我会再度给他饭吃,叫他统领运输的舰队。”
“你所派出的军团,就是以前借给凯撒的西班牙第一军团,是不是?”小加图猜测到,这是庞培的渔翁之算,他企图接着克拉苏覆灭的机会,实质叫凯撒拿出两个军团(名义上自己一个,凯撒一个,但这两个军团其实都在高卢作战)去补叙利亚的缺,这样既能不动声色地削弱凯撒的力量,又可以在抽调过程里,将两个军团都换成自己人以便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