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究竟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了,让我穷成这副模样?”古埃及一位鳏夫在死去妻子坟前的哭诉,古代的居民认为死去的亲人可以在两个世界间担任“仲裁”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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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说你们在高卢是这样作战的?所有的兵士在被包围时,都要背靠背,用盾牌来抵挡那些野蛮人的刀劈剑砍吗?”庭院的会客厅里,镶嵌着贝壳、鱼骨之类的粉色墙壁,阿提娅瞪大了眼睛,兴致勃勃地坐在监护人对面的坐榻上,一面饮着石榴酒,一面仔细听着这位健谈而英俊的贵客谈论着各方的奇闻轶事。
这是她家宅里久违的清风了,丈夫去世后碍于身份,她很少参加罗马贵妇间的聚会,又因为生前丈夫还只是个骑士,也没什么头面人物来拜谒,所以在七丘之城里,她只是个封闭的富裕寡妇罢了,原本安心等着舅父从高卢回来,能给她安排个崭新而体面的婚事,但谁想先前身为族长的舅父一纸文书,将她和孩子安排了个监护人。
那时候,阿提娅还胡思乱想过,这个三十岁出头的年轻监护人,会不会和通常的罗马贵族那样,蓄着一成不变的波浪式短,披着淡色的布料长袍,时而用扭捏造作的希腊腔说话,时而又夹杂粗蛮的拉丁语,整天盘算着荣誉和官位,瞧不起女人,会随意殴打处死家奴。最大的居家爱好不是和妻子谈情说爱。而是呆呆站在院子里。撒着谷子喂小鸡。
不过当李必达出现她面前时,无异于给她个惊喜,柔软铁顺的东方黑,说话不卑不亢,简洁而有感染力,他是确确实实从战场和异国归来的英雄,但又毫无那些百夫长和大头兵的蛮横粗鲁,和任何人说话都保持礼貌。但这种礼貌又不是那种泛滥式的,奴隶递交用餐器皿时,他的感谢短促有力,而自己与他谈话时,他的始终目光温和真诚地直视着你,毫无献媚或者勾引的意思在里面,让人心中很感到熨帖。“怪不得加图家族他们,对异邦人如此反感,与其说他们是在厌恶这样的人,不如说是在畏惧。”这就是阿提娅最终的定论。
就算他在说埃及底比斯的工匠。是如何制造弓箭尾巴时,也比那些政治家登坛狂呼高喊要有趣得多。
“你居然是之前被放逐出去的。还擅自回到罗马城里来?”当最终阿提娅听到这个话题时,吃惊又激动地用手捂住嘴巴,说实话她对百人团的审判向来孤陋寡闻,更不会知道这位监护人的过往,但现在她的心情就是,自己居然和个极富魅力的流放犯在面谈,这个“流放犯”的身份,也许别的女人会害怕,但对于遇到什么都好奇的阿提娅而言,其实是在加分。
“是的,冒着生命危险,只是为了纠正法律和政治对我庇主不公的待遇,即便付出身死罗马的代价。”对方凛然的回答,更让阿提娅感动不已,这时一个彩色的小球,趟过客厅的地面,咕噜噜触碰到李必达的脚下,而后他看到,在门廊处,一个淡黄色头的孩子,脖子上挂着枚金海豚,很拘谨地站在原地,在看着母亲与客人,但还没等母亲说什么,他就很有礼貌地对李必达行礼,随后走上前俯身捡起那颗球,再度朝李必达行礼,随后迈着这个年龄孩子很少有的步伐,虽然病弱,但是十分规整,再度在奴隶的伴随下去了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