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现象,妹子看得比较开。反正早就跟撕破脸差不多了,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爱咋地咋地吧。况且她真不觉得那个凶手是黎鹤轩招来的,如果是张麻子,对付她家长辈有什么意思?闲的吗?就算是想要给人添堵,苏家人就是都死绝了,对他也没什么好处吧,对黎鹤轩貌似更没有实质伤害,反而会利大于弊也不一定。
但也因为如此,那个凶手反而越发神秘莫测起来,想怀疑都找不到具体对象。
黎鹤轩明白其中关窍,没多说,等粥温了,就端过来让她喝。红枣的味道中和了她嘴里的苦涩,苏写意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嘴巴就不愿意闲着,主要还是两人在屋里面对面,不开电视又没别的动静,干巴巴的虽不尴尬,却也让人颇感压力。
被黎鹤轩那双清冷的眼睛盯一会儿是情|趣,时间久了就不成了,尤其是在她莫名理亏的情形下,这么静悄悄的,hold不住啊。
说了会儿下雪,聊了下外出防寒,从防寒延伸要感冒,然后身体健康问题,苏写意不由就吐槽起自己的身体,“我觉得自己挺生龙活虎的,最近也没再发过烧,要不是薛老说要疗程四个月,我都没觉得自己有病,真的!”哪想到这么弱不禁风呢,快成林妹妹了都!
黎鹤轩用纸巾给她擦了嘴,淡声说道,“治标不治本而已。”顿了顿,又说,“下周你母亲冥寿,到时我替你扫墓,你不要回去了。”
苏写意知道他一是不想自己来回折腾耽误治疗,二是怕回去再出事故,安全没保障。毕竟二伯已经中招,这次也许是命大也许是对方没有赶尽杀绝的心思,说不清,但可以肯定,两次那人都偷她的车作案,肯定对她怨念很深。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哪路牛鬼蛇神,但那人确实在有意的针对她,这点毋庸置疑。
即使她身边24小时跟着保镖,但也不能保证就安全无虞,起码此前接连两次被人袭击的时候她身边都是跟着好几个人的。
苏写意不是那种死脑筋,形势比人强,她摇摇头,“你也别往郊区跑了,不安全,我在崇山寺给我爸妈点的有长明灯,回头给主持打个电话,让他帮忙念些经超度一下就是了。”再说冥寿不是忌日,现在很少有人会给先人过这个,苏写意能坚持下来是跟着老爸学的。那时觉得亲爹对老妈真是我心永恒,爱的痴心,现在夏翎和私生子一出,过往的那些美好的东西突然就变了味道,再没有那种让人悸动的响往。
黎鹤轩没坚持,点头说好。
外面雪下得越发大,薛老九点钟的时候竟主动来了,苏写意很不好意思,让老人家在这种天气外出太那什么了。老先生倒不以为意,还嗔她,“别看我年纪大,身体比你只好不差,你这底子,今儿个出去,立马就得感冒,这不是为我着想,是给我增加负担。”说着问,“给你开的药喝了没有?”
苏写意一脸的苦哈哈,“味道一言难尽。”
薛老笑,“就是要让你长记性,省的不爱惜身体!下次再不注意,给你开更苦的药。”他吓唬孩子似的口吻让苏写意很喜欢,笑眯眯的说,“那我以后得更加把劲锻炼了才成。”
针灸一个小时,薛老教给黎鹤轩一套按摩手法,让他闲着没事就给她按。苏写意有些累,昨晚昏迷她其实没什么感觉,但想来应该有些损耗,之前针灸后可不会像今天这样疲惫。
黎鹤轩让高岩负责送老先生回家,顺便开车载张婶去买菜,回到楼上卧室,推门就见侧趴在枕头上睡着了的未婚妻。脚步微顿,片刻又继续走近,俯身,轻轻推推她的肩,“写意?”
苏写意迷迷糊糊应了一声,眼皮掀了掀,又揉揉眼,知道是睡着不是昏迷,黎鹤轩在她侧鬓落下一吻,“没事,睡吧。”
——
给表姐的电话是中午打出去的,苏写意被喊起来吃饭然后喝药。
好在中午的药是正常版,不算苦,有了早上的作对比,苏写意再也不抱怨药不好喝了。
漱了口,刚才占线的电话终于打通。
宋媛媛在那头说,“二舅早上就醒了,身体有些虚弱,毕竟年纪在那儿放着,快五十的人了,和年轻人没法儿比。”迟疑了一下,说,“这两天你别给二舅妈他们打电话,我妈的电话也别打,要打就给我打或者大舅也行,知道吗?”
苏写意说好,“姐,你最近外出也小心些,别觉得是外嫁女就大意,姐夫赚那么多钱不就是让人花的,多找几个保镖。”
宋媛媛叹了口气,“这都什么事啊,咱们家也不知道得罪谁了,现在二舅又出事,公司里肯定要人心惶惶,算了,这些你别管了,在北京好好养病,等康复了再回来,二舅伤得不重,养几个月就好了,别担心家里,咱家人身边的保镖都快能组几支足球队了。”
苏写意笑一声,又和表姐说了一会儿就挂了电话。
北京的这场雪连着下了两天,机场都为此停飞了半天,苏写意看完这一条新闻,放下遥控器跟黎鹤轩说,“要是后天天气还不好,你就推迟一两天再回去,安全最重要,别的都是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