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在一旁看着管家跟他说长安城其他人家送来的各种礼单而已。
寻常礼品便罢了,管家说也说不完,只把那些格外送了贵重礼物来的人家说了。
“容王府送……还有金三万两,长安时下的布匹绸缎百匹,上好玉石……”
谢远听了,微微扬眉,对管家一招手,将礼单接了过来,细细瞧了一会。
管家也是从前跟着谢远的一个亲随,只是他当年跟着谢远打仗时腿受了伤,等治好后,便有些瘸,没法子上战场了。谢远知道他从前学算数的本事不错,就让他去跟着人学管家,待学成了,也就给谢远来做管家了。
因此他跟了谢远数年,便也知晓谢远当年和容王的情分,笑容有些古怪的道:“郎君这次回来,容王眼瞧着疏远了郎君几次,倒是没想到,现在郎君要走了,容王倒是送了这份大礼。”
三万两黄金,也就是三十万两银子。这可的确是一大笔钱了。
莫说是普通人家,就是长安城里这些达官显贵,也从来没有人舍得给谁送上三十万两银子的。
更何况,容王除了这三万两金子,其他的礼物,也送的极其贵重。
连管家都能看透一二的事情,谢远当然也看明白了。
这些日子,谢容英的疏远,谢远也察觉到了。他倒是主动想要和谢容英缓和关系,但谢容英做的太过,每每在谢含英面前,和他亲密如旧,待离开了谢含英的眼前,便只将他当做一个真正的堂兄弟,而非一起长大的竹马。
其中分别,谢远如何瞧不出?
待次数多了,谢远自然不会热脸贴冷屁股,自找没趣。
“他送,那便收了罢。左右藩地正缺钱。我招了兵,却还没钱给他们做军需呢。”
管家立刻应是,只是难得多嘴了一句:“就是不知道,容王小小年纪,也不像郎君出门打过仗,也没有像其他藩王那样在藩地经营多年,哪里来的三万两金子?”
谢远淡淡一笑,却是知道,当年先太子的旧物,还有先帝对东宫的无数赏赐,应该都被谢含英给了谢容英。再加上谢含英因着种种缘故不能将亲弟弟送去做藩王,自然也每每将不少好东西给谢容英。这后头,又还有高家和高氏在。谢容英的小金库,自然也就根本小不起来。
更何况,谢容英这一次,明摆着是要故意表示与他的交情犹在。
表明便表明罢,左右,他得了实惠,心中也知晓了谢容英的变化,如此便好。
谢远又将其他人的特殊的走礼听罢,才揉着额角道:“这便罢了。此后,这长安城的走礼和各处消息流通,便都交由你了。”
管家立刻肃容,单膝跪地,道:“领郎君令!”
谢远失笑,扶起他道:“这么多年,竟还是改不了这个毛病。”
管家心中犹怀念跟在谢远身边的日子,憨憨一笑,有些惆怅,却也只能在心里叹一声遗憾。
谢远很快打发走了管家,又在书房写写画画,想了无处到了藩地后,各种发展藩地的法子。
这一写,竟是从中午时候,写到了日落时分。
谢远站起身,打开窗户,看着窗户情形,眯着眼睛正想着晚膳时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才是,就觉身后忽然有人靠近。
他心下知晓那人是谁,却还是故意装作不知,立刻转身和那人对打起来,手上毫不留情!
殷守心中叫苦,忙忙道:“阿远!莫要打!等我将这盆好梅花放下再打!等等!阿远,阿兄,哥哥,且等一息时间!……唔,鞭子?阿远你的鞭子,怎么随时都带在身边,难道是专门用来打我的?”
谢远:“……这都被你瞧出来了?”
二人好一番打斗后,谢远每每甩鞭子却也精确,竟是只往殷守的脚边甩,丝毫伤不到人。
殷守趴在谢远隔壁房间里一边沐浴,心里一边想,其实,还是阿远真真正正的打他一顿,才能彻底消气,不再害羞了,是不是?
“嗷呜——”
殷守忍不住把自己埋进了水里,心中埋怨自己,这下好了,现在阿远见了他就要对他甩鞭子,晚上睡觉还防贼似的防着他,一个榻上睡觉,中间还要放十盆水,不许他逾距半分,殷守……殷守真是后悔死了!
他到底甚么时候,才能吃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