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负责运送新鲜蔬果的牛车在马夫的呵斥声里缓缓前进,延绵?32??人龙从城门口可以一直延伸到道路的尽头。
嘈杂的吆喝叫喊声不绝于耳,摩肩擦踵中不断能听见低声的喝骂,但随即又被庞大的人流裹挟着挤入高耸的城门。
而这仅仅只是高大的东城门每日里再寻常不过的一小片片段罢了。
“可这城池未免也太高了吧。”
坐在马车顶上的仰着头林墨有些惊愕的看着眼前从未目睹过的庞然大物。
巍峨的青灰色城墙直插云霄,左右看去这面城墙犹如一道天堑横亘在天地之间,阻挡了所有暧昧的窥视。
“一百丈或则两百丈?”林墨嘴巴微张的努力抬起头却发现根本看不清那城墙顶端。
每日可以轻松吞吐几百万人流量的巨大东城门和这面城墙比起来更像是一个老鼠洞,甚至可能更小一些。
“很壮观吧。”
坐在马车里的孔大义眼神颇为复杂的探出头低声感慨了一句,当年他被驱逐的时候走的也是东城门。
这就是上京城,承载着无数人幻想的黄金之地,连一堵城墙都能让第一次踏足这片土地的人目眩神迷。
在经历了半个月的漫长水路后武运镖队一行人终于来到了大周朝的心脏,上京城。
“这么高的城墙估计寻常的攻城器械根本没用吧。”
坐在马车顶随着镖队前行缓缓通过巨大的城门,林墨抖了抖青色的衣领强行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傲慢道。
“攻城?哈哈哈,怎么可能,大周朝建都上京城两千年以来还根本没遭到过一次攻击呢。”
孔大义却是颇为得意与有荣焉一般的开口大笑道。
紧了紧衣领,顿时觉得自己有点露怯的林墨一脸嘲弄道:“哟,看来孔老板的伤好了不少嘛,都有力气大笑了,也不知道是谁昨天还躺在床上哀嚎要死呢。”
半个月行船让武运镖队从山谷那夜的溃败中多少休整了回来,本来受伤就不重的孔大义自然早就恢复了健康。
也许是因为凄惶堂的失败让阴影里的黑手多了几分顾忌,所以这半个月以来镖队没有再遭到什么攻击。
唯一遗憾的是镖队的头领张胆还是处在昏迷之中,到现在都没有苏醒的迹象。
“孔老板,林兄弟,进了城之后咱们这一路的雇佣关系也就算告一段落了,方便的话我想要请大家去喝两杯,尤其是林兄弟你,卫某不敬你三大碗实在难表心中谢意啊。”
马蹄声里面色还算红润的卫远握着缰绳忽然跟上来插进了谈话之中,说话时看向林墨的表情却是颇为复杂。
“卫师傅你这说的是哪的话!要请客也该是我老孔请才对!”
“唉,这一路也真是幸苦大家了,尚乐,你去跟后面镖队的师傅们说一句,今晚上京城最好的燕归楼加秦淮河十二天舫随便他们挑!”
孔大义面色有些激动的打断了卫远的话,视线扫过卫远那空荡荡的左袖时不由生出一丝愧疚。
那一晚镖队五名炼体五重之上的武者中卫远已经算是运气最好的了,运气差的三名镖头已经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修为最高的张胆甚至到现在还处在昏迷病危之中。
这一切则都是因为他孔大义强行想要回上京城才惹出的一系列祸端。
虽说花人钱财替人消灾,他孔大义也没少给了钱,但这么多人因自己而死多少还是让经商多年的他有些许的内疚。
“呵呵,一切都好说,反正林兄弟你的那碗酒可别忘了。”卫远却是再次对林墨重复了一遍。
镖队里也许只有他才知道这碗酒,必须敬这名到现在都还没被众人发现的救命恩人。
“嗯,好了好了,进了城再说。”
受不了这种别扭劲的林墨躺在车顶上随意的挥了挥手,前面就是设卡盘查的区域了。
也许是都意识到一场艰辛的磨难终于来到了终点,整个镖队份外安静的突兀在喧闹的嘈杂门洞中,等待人群的有序快速通过。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