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冷眼看着面前那最多二十出头年纪的瘦小男子,默不作声的站在山坡之上俯视着眼前镖队凄惨的场景。
镖队最强的张胆和卫远已经完全失去了战斗力,上百名武运镖师在黑暗中没有半点声息,现在场面上唯一还算完好的只剩下紧抱着宝贝儿子面露悲戚之色的孔大义。
“不用看了,只有我一个人。”
那瘦小的男子忽然开口阴笑了一声,让林墨神经更加紧绷。
一个人就在这短短的几刻钟内击败了整个武运镖队?林墨的瞳孔微微一缩却更加警惕的留意四周。
“何必那么紧张呢,反正知道逃不掉不如放松一些。”
已经击败了整个武运镖队最后一股反抗力量的黑衣男子看起来颇为放松,甚至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着林墨。
“对了,我差点都忘记做一下自我介绍了,我姓吕双口吕单名一个钩字,吕钩,当然可以的话我更希望你叫我‘寒鸦’。”
男子摸了摸胸口别着的怪鸟微笑道:“凄惶堂三品寒鸦,这是我的代号。”
“等到阴曹地府的时候可别报错了名号哦。”
没回话,林墨的表情从走下山坡那刻起就一直带着严肃。
“还是不肯说话吗,小朋友你这样就有点失礼了。”
摇着头似乎不太满意对方的态度,忽然,黑衣人脚尖一挑竟将身形壮硕的张胆视若无物般直接挑起,一脚踹出!
痛苦的蒙哼声里百余斤的肉体横飞向林墨。
左腿后撤身体斜拉,林墨惊险的将坎坎撞在自己身上的张胆抱住。
噔噔噔连退三步才卸去了黑衣人这一脚里的余劲。
然而扶住了张胆的林墨表情却更加阴沉。
一低头张胆腹部此刻居然已是一片血肉模糊,略一查看林墨惊怒的发现张胆体内武者最重要的聚气丹田竟然已经被毁了!
吕钩刚刚的这一脚令张胆永远失去了作为一名武者的可能。
“我的,武功。”
斜依在林墨身上的张胆虎目含泪气若游丝,频死的他痛苦而虚弱的从咽喉里挤出了绝望的一句,手指本能般的紧紧扣住林墨的手臂犹如抓着他彻底失去的灵气。
常人绝对无法想象此刻他内心的痛苦有多么的剧烈。
对于一个嗜武成痴的武疯子的来说还有什么是比毁掉他的武功还要残忍的事?
“快,走!”
然而莫大的悲痛欲绝里张胆却用最后一丝力量想要推开林墨。
“林师傅!你带小理快跑!”
几乎同时距离林墨并不远的孔大义忽然迸发出体内所有的力量将怀中的孔小理抛向林墨,随后眼底带着毅然赴死的决绝扑向了那名已经毁灭了整个武运镖队的杀手。
“爹!”被林墨单手接住的孔小理声嘶力竭的悲鸣了一声,挣扎着想要追向父亲却被阴沉着脸的林墨死死扣住。
嘭!根本没有半点修为的孔大义理所当然的被面色淡然的吕钩随意的一脚踢飞。
虽然在踢飞的瞬间孔大义身上闪过一道微弱的黄光,但当他横飞出去砸在地上时却再无半点动静。
“爹!”稚嫩的嗓子在瞬间撕裂竟透出沙哑的嗓音,哀嚎着疯狂挥舞扭曲着的孔小理挣扎着想要冲向父亲,却被林墨抓的更紧更紧。
“别着急啊,一个一个来,今晚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刚刚将这次任务的目标踹飞的吕钩随意的捋了捋发梢轻笑了一声。
随即忽然朝林墨走来。
“其实我应该好好谢谢你的,毕竟如果不是因为你的话,云家可能还是不会允许我对这群人出手,说不定我得这么一路跟到上京城境内才有机会。”
脸上露出真诚的谢意,步履轻松的吕钩不急又不缓的靠近。
“老实说这次任务本来不该是我来处理,毕竟一个贱种加一个小贱种还没资格让我出手。”
“但谁叫我最近心情不好呢,上京城的演武大会竟然把我的种子名额给取消了,你说气不气人。我可是寒鸦吕钩啊!凄惶堂最年轻的三品称谓拥有者,青云榜第七位!二十岁不到的炼体第七重天才啊!他们有什么资格质疑我!有什么资格!”
砰,沙石飞溅!一团无形的暗器从林墨的身侧擦肩而过砸进了背后的土坡之中,话音里忽然陷入某种愤怒状态的吕钩突然大声咆哮着。
“不过算了,等这次任务完成之后我会从演武大会的第一场开始打,将那些不服气的废物们一个个杀死在我的脚下,还有那个抢走了我的名额的混蛋,公孙意,我该用什么办法折磨死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