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滚一边去。”枪尖一指眼前的人,张同态度极为强硬而厌烦的骂了一句。
低着头已经找了大半个营寨的宋柯神情有些迟钝的抬起头,迷茫的看着正一脸厌恶的看着自己的张同,发呆了片刻。
“我。”张嘴正想要解释宋柯却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劲风袭来,好歹是炼体三重的修为,一个下意识的躲避,惊险的勉强避让过了下砸的枪杆。
“老子他妈叫你滚一边去听见没有。”蛮横到毫不讲理的地步,一言不合就出手伤人的张同再次平举起长枪道:“库房重地,再他妈敢靠近老子把你脑子拧下来当球踢!”
骤然遭受攻击的惊慌里宋柯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竟然已经走到了一处被重兵把守的要地,其他几名守卫亦是神色戒备的盯着自己。
可这也不能话都不让人说完就动手吧!捂着被剐蹭到火辣辣疼的手臂,脾气自认为还算凑合的宋柯一口恶气愣是下不去,刚刚对方那下虽然不致命但要是躲的慢了,被打个三五天下不了床也很正常。
“看什么看,信不信把你狗眼挖下来。”更加凶恶的瞪了过去,早就看对方不爽的张同就差一个借口出手了。
别误会,这张同可不是在针对宋柯,而是他根本就发自肺腑的讨厌卫远这群人。
原因更是不止一个。
比如说让他们一群人在这荒山野岭的鬼地方挨着大雪多等了大半个月,又比如说昨日那姓安的和这伙人故意耍自己。
但最重要的却是张同不服。
他们堂堂北方第一镖局的人来接这趟镖,结果报酬和这群南方佬拿的一样多,你们这群在南方都算不上名号的小镖局凭什么和我们六州十七郡第一的武运镖局相提并论!
更别说北人彪悍走镖押运的活要比南方艰苦的多,在镖局这个行当里好勇斗狠的北人天生就看不起绵韧的南方佬。
当然说到最根本的,其实也只是张同这个人早就习惯用这种态度对待弱者,他能坐到武运镖局的一个小头目完全就是靠着手里的一杆铁枪和炼体四重的修为硬打出来的。
和善交流?不好意思那都是娘么做的事,爷么就得用拳头来交流,这是张同最崇拜的张胆大镖头的口头禅。
咬了咬后槽牙,最终还是只能憋屈的忍下来的宋柯在对方轻蔑的嘲笑声里捂着手臂转头离开。
不服还能怎样?难道还真能和对方打一场?世间的事情多是这样,强者欺压弱者不过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也许是老天爷也不忍心宋柯再倒霉,捂着手又找了两圈的宋柯终于在营寨的一处角落里寻到了一窝蚂蚁。
“回来了。”又喝了口已经放凉了的香茶,林墨忽然细看了宋柯一眼。
却没说什么。
“林少,小的可算找到一处蚁窝,就是不清楚里面还有没有蚂蚁。”低着头有意无意的宋柯却是把明显肿起来的手臂探前了些许。
“带路吧。”随手一搁茶杯,林墨悠悠然的站了起来,看起来根本没去注意宋柯那点小心思,直接就走出了帐篷。
嘴唇动了动,一股子莫名的委屈感涌上心头,宋柯用力的捂了下更钻心疼的手臂,却什么话都不敢说出口。
这前辈摆明了不屑于帮他出头。
也是,毕竟连人家的一条狗都算不上。
就这么沉默着,两人一路行至了宋柯发现蚂蚁窝的墙角。
“嗯,这下面应该有一窝蚂蚁。”点点头,有着丰富的杀蚂蚁经验的林墨一眼就做出了判断。
忍不住好奇的在一旁偷看,宋柯是实在搞不懂这位前辈大冬天的找个蚂蚁窝做什么,总不能是踩蚂蚁玩吧?
叠浪劲运转,林墨富有技巧的一脚踏在了蚂蚁洞后方数尺处。
仅仅片刻后就如同遭到一场地震般,窝在深处冬眠的蚂蚁密密麻麻的往外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