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蒹葭拜上。”
并不算大的信纸不足以写下太多的内容,所说的也大多都是一些絮絮叨叨的生活小事,但林墨就是这么看了一遍又一遍怎么也嫌不够。
“唉,海的女儿我该怎么写啊,这最后可是个悲剧啊。”嘴里有些苦闷,可林墨嘴角的笑容就没停歇过,脑海里甚至浮现出了小蒹葭那哭鼻子的小摸样,怪心疼人的哦。
虽然自己没少在信里欺负她,比如逼着她把自称从我改成蒹葭,又比如一直强迫她叫自己叔叔。
甚至最初时信纸上的字数都和小蒹葭平日里说话那样稀少,拢共还不够念两句,语句还份外庄重正式,结果现在被林墨教育的都开始会抱怨信纸太小了,如今的小蒹葭是不是还和两年前一样寡言少语呢。
可惜现在的时间不大对,阅读这飞信的最佳时间应该是午后黄昏阳光微稀时,倒一杯粗茶拉出把躺椅,舒服的眯瞪在微风里,手里捏着信纸仔细阅读着每一行每一字,想象着那一头小蒹葭当时或苦恼或开心的可爱小表情。
这一刻是如此的舒心,以至于林墨都不想从床上起身去熬煮晚餐。
算了,一顿饭而已,我还是想想该怎么编圆人鱼公主的故事吧。
可惜林墨的打算虽好,但老天爷似乎不太愿意看他这么悠闲。
一声极为轻微的脚步声。
“有人。”一个起身坐起,林墨敏锐的听见了外面正有人朝小庙里走来,而且还不止一个。
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且不说这深山老林的怎么会忽然出现一批人,更让林墨极其不爽的是,现在可是林墨每个月才有那么几次接触外面世界的读信时间啊,两年的习惯坚持下来,这种时间对于林墨来说简直算是神圣的时刻。
可现在居然有人敢来打扰,虽说来的人肯定不知道林墨的心理,但丝毫不影响林墨第一时间厌恶上来人。
如果不是理智束缚着大脑,林墨估计都该直接抄家伙冲去揍趴那群陌生人了。
“冷静冷静,还是先看看这些人想做什么吧。”勉强压下心头的火气,林墨也暗自戒备的起来,不管怎么说一个孩子在这荒山野岭里遇见一群陌生人都不算一件好事,稳妥一些为好。
没有等太久,门外就传来了轻微的交谈声,听不太清也没等听清,紧闭的庙门便被咯吱一声给推开。
一名身披着风雪劲装打扮腰间悬挂着柄长刀的中年男子径直走了进来。
“嗯?”视线一扫,眼神露出一丝惊愕,那满头白雪的男子显然没预料到这深山里的小庙居然会有人居住,更重要的是住在这的还是一名看起来年龄不太大的孩童。
没等这中年男子说话,他身后又跟进来一名年轻许多的青年,穿着有些类似,但腰间的刀鞘装饰却是华丽了许多,勉强还算英俊的脸上却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傲慢。
“这破庙里居然有人住?破地方打扫的还挺干净。”显然同样有些惊讶,青年的语气却冲的多。
左右扫了几下后,扭头轻蔑的俯视了坐在木板床上的林墨一眼,青年脸半点表情都欠奉的一指林墨理所当然的一般道:“你,出去。”
“呵。”
林墨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