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姐呢?”那边是蔡小妹的声音,镶在对张太平的态度已经好了很多了。
“喝醉了。”
“醉了?”
“呵呵,对,刚才喝了一点酒醉了。你有什么事情吗?”
“哦,明天放假了,我就回去了,说一声。”
“带的东西多不多?要不要我去接你?”
蔡小妹道:“不用了,没有带什么东西。”
“嗯,那好,路上小心点。”
挂断电话后,蔡小妹拿着手机愣神了,这却是她听到的第一次张太平叮嘱她路上小心,一时之间胸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无味齐聚有说不出个什么味儿。
张太平出到院子来,屋檐上挂着冰锥子,前半天阳光强烈,放上的积雪消融;后半天太阳一旦偏西,温度机会降了下来,冻结的速度超过了消融的速度,在屋檐上就会冻上一条长长的冰锥子,晶莹剔透迎着光还能折射出五光十色来。早些年,张太平记得小的时候孩子们还会将这些冰锥子敲打下来当成冰棍吃食,而现在空气污染严重,既是在这深山中也不会再有那么纯净的冰锥子了。
一群小孩子在大场上玩着还没有消融干净的雪,嘴里面还念叨着“今儿七,明儿八,吃了腊八过年喽。”
掐指一算,时光飞逝,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了农历的腊月初六了,明天后天就是初七初八吃腊八的日子了。住在农村完全没有阳历的概念,竟连元旦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去的,只是对农历还能有点感觉。
张太平自言自语道:“看来是时候准备年货了。”
晚上回到家里,张太平将蔡小妹明天放假回家的事情告诉了蔡雅芝,蔡雅芝显得特别高兴,比划着意思是明天正好赶上吃腊八粥。往年由于经济条件的限制,蔡小妹放假后都不是立即就回家的,而是会在外面再找个家教或者兼职做做;经年经济宽松了,张太平也回头是岸了,不需要再为了那点钱而再在假期里奔波忙碌了,所以想要回家过一个完完整整的年。妹妹不用再外头打工挣钱,一见人能团聚在一起过一个大年,蔡雅芝当然是高兴了。
在有的农村中就将腊八叫作“麦仁”,其实这也就是地域的叫法问题了。其实“麦仁”是另有其物,便是将小麦剥掉皮煮熟后就是的了,在城市里有另外一个名字叶麦。
而腊八是将玉米剥掉皮只留下仁儿,两个的做法一样,只不过这些年在农村里剥掉麦子皮的人少了,大多都是剥掉玉米皮而食,所以这儿人们也将“腊八”叫作“麦仁”,只有在腊月初七初八这两天里才将玉米剥掉皮的东西称作“腊八”。
熬腊八粥必须得前一天晚上就将玉米仁放在锅里煮着,这个过程火不能大,只能小火慢慢熬,还得不停向里面添水。直到到了第二天早上,玉米仁煮的差不多到位了不再吸水后才将作料添加进去,在熬制两个小时左右就成了。
张太平准备了两种作料,一种是甜的,都是果仁了什么的,有葡萄干,杏仁,枸杞,桂圆,红枣等七八种,熬出来有点类似八宝粥。另一锅却是咸的,里面放有肉糜和各种香料。只是两种中都放有红豆,和黄色的玉米仁也是个搭配。
蔡小妹是十一点多回到家里的,给每个人都带了件小礼物,花多少钱不是主要的,这个心意才是主要了。就连张太平都有幸收到一件,打开盒子竟然是一副墨镜,戴在张太平脸上要多霸气有多霸气。这却是她听说张太平买了摩托车,买给他防风沙护眼的。
正好腊八也熬通透了,一圈大小六个人围坐在炕上每人端上两个碗,一碗甜的,一碗咸的。甜的之中各种作料红的绿的点缀在其中不吃看着都是香的;咸的之中混些煮烂了的肉糜和香料,油而不腻。吃完了再盛,香甜可口的腊八粥诱惑的众人没管住自己的胃口,最后一个个都躺在炕上面表演拍肚皮的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