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时候,编排好的篱笆送了过来,张太平付了工钱,又让人顺便帮忙将草莓地圈了起来,再给每个人多加了半天的工钱。
早上就想要下雪的天气硬是撑到了下午还没有下,只是天色阴沉地好像要滴出水来了,灰蒙蒙的天色给人压抑的感觉,外面开始刮起了冷风,刀子样的西北风刮在脸上颇为不好受。衣领稍微有一点不严实,冷风抽空子就灌进去,让人禁不住打冷战。这样的天气坐在火炕上是最舒服额的了,几个人坐在一堆谝着闲传,和着烧酒,要么是四个人簇在一起打个牌,那简直是赛过活神仙了。
张太平在后院转了转,鸡已经早早上架了。那头身怀六甲的奶羊这多时间由于身子的缘故,蔡雅芝很少再拉出去放养了,都是她割些还没有枯黄的草或者喂些早先准备的干草。羊听到张太平进到圈里的动静,抬起头来看了看他,张太平从她的眼中能看出一种属于母亲的光辉。扇动了一下鼻翼,羊从地上站起来来到张太平脚边,从她的身子来看离分娩也不会太远了。张太平取出些空间倒在地上的盆子中,羊嗅了嗅大口喝了起来,空间泉水总是对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羊宝宝要益处。
小松鼠也不出去了,就蜷缩在丫丫的怀里躺在炕上看电视。两只鹦鹉这时候也安静了下来,动物对天威总是比人的感受更强烈,也会对天威有种来自骨子里的敬畏,这样的天气,两只平时跳脱的鹦鹉也老实地呆在屋子里不再在外面乱飞了,就像游荡累了回家的孩子。这会儿正站在范茗给他们制作的吊在空中的花环上梳理着羽毛。
还依旧活跃着的只有狮子了,紧跟在张太平左右在院子里巡视着,身体愈见庞大的阿黄却是懒懒的躺在屋子中央的地上不动弹,随着它的身体再度长大在村子里再也找不到对手后,这家伙好像竟有了种高手寂寞的感觉,出去转悠的时间少了很多,有事没事就躺在院子里晒太阳,安静地就像一个七十岁知天命的老人。只有见过它在山林中表现的人才知道这条看起来温顺的总是躺在院子里仿佛没有一点脾气的大狗是多么的变态,这可是能和青狼单挑的主呀!
还是狮子跳脱,年轻呀,跟在张太平身后跳来跳去。狮子经过几个月已经比村子里面的普通土狗还要大了,遗传因素显露无疑,既有高加索的凶猛又继承了圣伯纳的俊美和温顺。温顺和凶猛一点都不矛盾,长相继承圣伯纳的多一点全身长毛,在家里主人面前怎么鼓捣他都是温顺的如同小猫咪,在外面和别的狗战斗的时候却是将高加索的凶猛展露出来。一次和村子里的一条土狗战斗,要不是张太平呵斥就直接将那条土狗的脖子咬断了,那也是唯一的一次展露凶性,其余的时候都还是相当温顺的,对别的狗也比较友善。
这样的天气晚上是毕竟要下雪的,张太平将院子里巡视了一番,见到没有什么事情才坐到炕上取了一副扑克,四人玩起了农村里妇女常玩的升级。范茗和行如水都是新手,但是张太平将规则讲了一遍之后行如水立即就蜕变成高手,范茗却还是菜鸟中的菜鸟。张太平和范茗一组,行如水和蔡雅芝一组。蔡雅芝本来就会玩再加上一个智力恐怖的行如水,范茗频频出昏牌,张太平一个人也是独木难支。人家都升了一轮了,他们两人还在五上,要是用农村的话说就是刚从跑坑里爬了上来。最后范明终于沮丧地受不住了不玩了。
正好这时也已经六点多了,天色暗了下来,是该做晚饭的时间了,四人就结束了纸牌。只有丫丫还坐在炕上看着电视,范茗也做坐在丫丫的身边看起了电视,行如水和蔡雅芝进厨房去准备晚饭了。
张太平一人穿上蔡雅芝前些时日做的布棉鞋,披上了一件衫子来到前院子里。
冷风刺在张太平身上却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多大的变化,张太平伸出手,空中有些白色晶莹的小颗粒落在手上,下雪了!
这并不是正统的六角形的雪花形状,而是半颗米粒大小的颗粒状。在农村里俗称“油锅淋”或者“冷刺子”,下这种东西就说明天上的空气都很冷,而且接下来的雪毕竟是大雪而且持续的时间会不短。“冷刺子”打在树木上发出沙沙的响声,地上已经铺盖上了薄薄一层,这种雪是最不好消融的,落下来的时候说明地上的温度也已经很低了,在地上滚上级滚并不熔化,“坐”住了,为下来的大雪“坐”地现行做了个铺垫。
走在院子里,硬硬的圆形颗粒在人的脚下滚动,稍不小心就会滑到。张太平站在院子的边缘,向北望去,错落的房顶上都覆盖上了蒙蒙一层,没有银装素裹,却另有一番朦胧的美,小村子在这一刻更显静谧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