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己度人,不无恶意的揣测着老赵的用心,皱着眉头道:“哥哥考虑考虑,明天再说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闲篇,时钟滴滴答答指向了十一点。周薇终究是个十六七的半大孩子,看了会电视就架不住小睡神的召唤,哈欠一个接着一个,困倦得连窝也不想挪。勉力支起身来,雪白藕臂搭在萧洒的肩膀上,喃喃道:“薇薇想睡了,哥哥抱抱……”
啥意思,跟谁睡?处女淡淡的幽香袭来,老萧喉结蠕动,咽了口唾沫,心里乱糟糟的,忖道这难道是在给我暗示些什么吗?
虽说逞英雄不用师父,耍流氓不看岁数,但我这年纪都大你一轮了,怎么好意思下手?!萧洒的四肢如机器人一般僵硬,打横抱起轻柔软绵如一床棉絮似的周薇,下意识往自己卧室走去。
臭不要脸的主人,看你那要死的样子!沙发下小狗妞顿时怒不可遏,探出头来冲他一通狂吠。
使不得!差点一失足做了少女的大黄瓜!悠悠的叫声如晨钟暮鼓般在耳边响起,老萧吓得打了个激灵,咬了咬舌头,定住摇曳的心旌,以莫大的意志力原地转过身来,快步向门外走去,嘶哑着嗓子道:“我送你去晓轮姐那儿。”
门一开,一阵凉爽的夜风吹来,小周后微微缩了缩身子,脑袋下意识的往老萧温暖的胳肢窝挤去,道:“薇薇不想和钟姐姐一起睡……”
缠人精,你别妄想老衲破戒!萧洒忍着胳肢窝下的异痒,断然拒绝道:“刚才不是说好了,你要好好跟姐姐相处的……”
“那也不代表我想和她睡一起啊!”小周后昂起头,小心翼翼试探道:“我能不能自己住?”
老萧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心中若有所思,症结还是出在自己身上。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先入为主,帮她决定着生活方式,连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交什么朋友,完全一如旧社会大家长般强势且武断。原来在潜意识里还是把她当做会说话的人偶,并没有清楚认识到表妹已经是一个有想法、有好恶、有血泪的大活人了,她的人生该由她自己去决定。
“没问题,过两天等园长从省里开会回来了,我帮你在我隔壁申请一间单身宿舍。”老萧带着愧疚的心情,一口应下。料想帮着园里立下大功,一个不算过分的小要求,园长应该不会拒绝,左右是空着,反正也没人住。
“哥哥万岁!”小周后满心的雀跃,凑过头来香了老萧一口。萧洒嘿嘿傻笑着,摸了摸自己余香犹存的大脸,暗道以后左边住着表姐,右边住着表妹,岂不是离左拥右抱,玩弄女性的美好日子不远了?
把皇后娘娘送回了隔壁表姐家,老萧瞄了一眼顶着雀巢乱发,揉着惺忪睡眼,睡裙歪穿,趿着拖鞋,完全不修边幅的钟晓轮,摇头暗叹,难道你条件那么好,还找不着婆家。一个外表光鲜照人的女人,私底下竟比糙老爷们还邋遢……
回到了自己家中卧室,劳心劳力了一整天,老萧格外想念那柔软温暖的被窝。懒洋洋踢掉鞋子,仰天一躺,狠狠把自己往床铺上摔去。一瞬间只觉得菊门处火辣辣的剧痛,一根尖锐粗壮的器物,硬生生隔着裤子捅了两寸进去。
须臾之间,脑海中闪过一个惨烈的画面。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跳伞失败,从高空跌落入甘蔗田中,以最不幸的方式着陆的倒霉鬼。
乖乖咧,有暗器!老萧叫得比夜枭还凄凉,像僵尸般,用完全不符合人体工学的姿势,直挺挺从床上弹了起来。萧洒倒抽了一口冷气,捂着屁眼,转过身来,恨恨怒视着差点把自己变成捏面人的罪魁祸首。
那是一只笑容猥琐的红毛龟,它作案的工具便是龟壳上如犬牙般尖锐的倒刺。
早上不是把它踢到墙角里去了吗?是谁他喵的整蛊我?
此时找不着正主,老萧把一腔怒火发泄到了口不能言、身不能动的手办玩偶身上。起手就是一招白鹤晾翅,鼓动起的气流,扇得库巴头顶红毛乱飘。紧接着又是一招黑虎掏心,直接把它打得如滚地葫芦般乱窜。
“怕了吧,看你还敢阴咱家!”老萧双手叉腰,后门被入过之后,声音都变得尖锐了。
还没等他充分回味恃强凌弱的快感,令人惊吓到下巴脱臼的一幕出现了!红毛龟竟然哼哼着爬起身来,极为人性化的在龟爪上吐了两口唾沫,细细整理着凌乱的发型。
“你……你……”此刻的冲击感,绝对不亚于表妹“大变活人”那一次。老萧话都说不圆范了,五官纠结到一处,皱得跟大肉包子似的。
红毛龟咧出一个狰狞可怖的笑容,口中发音却稚嫩娇俏如孩童一般,一蹦一跳拍着手,乐呵呵唱道:“老爸,老爸,我们去哪里呀,有我在就天不怕地不怕!”
老萧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下意识接唱道:“库巴,库巴,我是你的大叔,一生陪你看楼主……”</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