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昊!”皮蛋疤子满心欢喜地开了车门,抱起了儿子。
儿子大名叫熊昊奇。名字是王穗起的,皮蛋疤子搞不懂什么意思,但是,这名字听着就喜欢,有文化人的味道。
自己的儿子,将来肯定是要送他出国的,中学就要送到国外去读。
“老爸,”儿子道,“明天我同学甘子华过生日,我要去他家里。”
“好啊。甘子华家里是干什么的?”
皮蛋疤子也就是随口这么一问。
不料想,却意外地得到了一个“情报”。
“甘子华他爷爷是大官哩。”
“大官”!市里,除了甘新国副书记,还有什么姓甘的大官?
甘书记可是皮蛋疤子命中的“贵人”哩。
说起来,当年就是由于甘新国在当副市长时,搞了个扶持地方水泥的土政策,激发了皮蛋疤子独霸水泥市场的念头,但谁要以为当时的甘副市长后来的甘副书记就是皮蛋疤子的后台,那还真是冤枉了甘副书记。
甘副书记确实支持过“强大水泥公司”的发展,但是,甘副书记本人,与皮蛋疤子却算不上有很深的私交,尽管皮蛋疤子已经在甘书记身上下了足够多的本钱。
甘书记的儿子甘峻跟人合伙搞了个房地产公司,没少从皮蛋疤子的水泥公司拿到最优惠的水泥、建材。
即使这样,甘书记也依然是跟他保持了距离,想一起吃个饭,都难呐。
曾有一次,皮蛋疤子通过关系跟甘副书记的秘书联系上了,但此后不久,甘副书记居然换了秘书,也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一种巧合?
皮蛋疤子住在河东的临江别墅。这个别墅区是“天都地产”开发的,老板“洪老七”跟左达来市长关系密切。
皮蛋疤子当时拿了二套别墅,一套自己住了,另一套送给了分管财税、城建的裘副市长,裘副市长房子虽然拿了,却迟迟没有装修,或许根本就没打算住进来。
皮蛋疤子当然明白裘副市长忌讳什么。就想:当官有什么好?捞了那么多钱,好车不敢开,好房不敢住,玩个女人也只能偷偷摸摸,还不如我们这些当老板的,只要有钱,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谁来管你?政府不是怕你花钱,是怕你舍不得花钱,要不政府怎么老是鼓励消费呢?
政府鼓励的对象,不就是我们这些有钱人?
皮蛋疤子带着儿子回到家中,王穗给父子二人找好拖鞋,然后接过皮蛋疤子手中的西装,挂在衣架上。
“开饭吧?”王穗请示道。
“我妈呢?”皮蛋疤子问。
“已经送上去了。”
皮蛋疤子这才道:“你们吃吧,我有应酬。”
就又出去了。
饭桌上,儿子又跟妈妈说了,明天要去同学家给同学过生日。
王穗“恩”了一声,心思却没在儿子身上。
嫁给皮蛋疤子这种人,是她人生中的一场恶梦,这恶梦不知何时到头?
当初,他跟皮蛋疤子在医院认识,因为彼此都有亲人在住院,也算是“患友”了,因为他的“慷慨”,她以为遇到了一个急公好义之人,借了他的钱,却没想到,自己已经落入了一个黑社会老大的手中,等她慢慢得知他的底细,悔之晚矣。
皮蛋疤子的母亲自从老公去世后,信了别人的劝说,信了佛,在家里供了菩萨像,成天烧香、吃斋、念佛。
皮蛋疤子为了眼不见、心不烦,就让老太太一人住在三楼,由她去折腾。
老太太倒也知足,基本上不下楼了。
老太太那个样子,是王穗这种受过高等教育的女人难以接受的。起初,她有些好奇,也曾偷偷观察过老太太的动静,结果看见老太太除了烧香、叩头,有时还会双手将饭碗举过头顶,嘴里念念叨叨,仿佛在与神灵交流,那样子真有些可怕!
吓得王穗从此再也不敢偷窥了,也不敢上三楼去了。
不但她不敢,保姆也不敢,送饭时放下碗就赶紧下来。
孙子上楼去看她,就要被她逼着在佛像面前叩头。
孙子起初是觉得好玩,后来也厌烦了,还有点怕,也不敢去三楼了。
王穗每天先交待保姆做好老太太要吃的素食,所用的锅、碗、筷等都是分开用的。
然后才是做其他人的饭菜。
虽然麻烦,习惯了也就没什么了。
老太太的饭量已经越来越小了,有时送上去的饭菜动都不动。
这事,保姆跟王穗说了,王穗却不敢对皮蛋疤子说,怕他怪罪于她和保姆。
皮蛋疤子本就是个凶神,又摊上这么一个婆婆,王穗的日子真是难熬!
她跟皮蛋疤子说过几次,想出去做点事,就到强大水泥公司做点事也好,皮蛋疤子却不点头,还让她不要想东想西。
皮蛋疤子说:“你就二件事,一,带好儿子;二,陪老子睡觉!”
皮蛋疤子身体好,那方面能力超强,还逼着她一块看a片,学各种姿势,一一试验,挺能折腾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