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新国点点头:“看一个女人如何,你看看她母亲就知道了。大旋的妈妈易少兰,那是一个多好的女人啊,越老越有气质,性格也好,依我看,这种女人不是百里挑一,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才可能遇到的,大旋很像她,你小子有福气啊,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甘新国对甘峻说的,都是他心里真实的想法,每次看到易少兰,他都会羡慕陈长贵,觉得陈长贵是有福之人。
陈长贵哪知道甘新国心里想的是这些?
现在,陈长贵最关心的是:高明亮已经这样了,接下来,还会不会有人接着搞他,也就是所谓的“痛打落水狗”?
甘新国道:“不会吧?汪国本放弃了高明亮,谁要是再搞高明亮,就没意思了。”
陈长贵听明白了:“就是说,如果汪国本力保高明亮,这事反而会搞到底?”
甘新国赞赏地看了陈长贵一眼:“是这意思。汪国本厉害啊。”
陈长贵也很佩服:“这叫壮士断腕,确实厉害。”说罢,又叹气:“唉,高明亮出事,他的秘书胡晨阳又不肯跟他划清界限,把我们家小旋害苦了。”
“不至于吧?”甘新国其实是知道内情的,“二只安全套”的事,也传到了他的耳里,但他故意装糊涂,“也就是谈个恋爱么,谈不拢就分手么。”
“唉,”陈长贵道,“新峡县就这么大,有点事,满世界都知道了。”
甘新国道:“老陈你有什么想法就直说。”
陈长贵叹道:“甘书记,小旋在新峡县有点抬不起头啊,你看,是不是考虑让她换个环境,调到市里去?”
“这个你们要考虑好,”甘新国道,“小旋调到市里,你们身边可就没人了。”
陈长贵道:“这也是暂时的,过一、二年我也就退休了,大不了在市里买套房子,到时,我二个女儿都在市里,大家不是更方便么?”
甘新国点点头:“好,就件事我记住了。不过,也不急在一时,我倒是觉得,小旋这孩子各方面都不错,很有前途,就算她现在有点抬不起头,也要咬牙挺住,这对提高她的心理素质有好处。”
陈长贵听了,眼睛一亮:“甘书记用心良苦,我听你的。”
甘新国点点头,又问易少兰:“少兰,你觉得呢?”
二人说话时,易少兰就静静地坐在一边,很少插话,没想到甘书记会征求她的意见,有些意外,道:“我没意见,听你们的。”想了想,又道:“其实吧,胡晨阳这孩子还是很不错的,可惜了!”
陈长贵也道:“是啊,胡晨阳能力、才华都是出众的,就是一根筋,气死我了!”
甘新国道:“性格决定命运。像胡晨阳这样的,私下里,还是有不少人欣赏他,我也欣赏这种人,当领导的,谁不希望秘书对自己忠心耿耿?”
“是啊,是啊,”陈长贵道,“也不知道这小子还能不能……”
后面的意思,陈长贵虽然没明说出来,但甘新国听懂了,道:“这种人,暂时不好用,要看他自己的造化。”
这就是说,甘新国不想管胡晨阳的事,也不会用他。
陈长贵在心里又是一声长叹!
想了想,陈长贵又问:“甘书记,你看汪国本有没有可能升半级?”
这里所说的“升半级”,绝对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高升”,而是指调到省人大或者省政协担任副职、闲职,是明升暗降。
甘新国沉默了一会,答道:“听省委宋副书记的意思,省里近期没打算换市委书记。而且,即使汪国本不当这个书记,也未必就是左达来接手;即使是左达来接手,也未必就对我们有利。”
“这样啊?”
甘新国道:“前二年,汪国本在庐阳市有些一手遮天,所以,省委把左达来派了过来,有牵制汪的意思,现在,左的势头上来了,省里的目的也达到了,并不愿意看到左又压过汪。”
“哦。”陈长贵有些明白了,心道:“这就是政治啊,省里玩这个平衡术,玩得高明啊。”
甘新国又道:“还有一个情况,左达来有个舅舅叫朱成训,在京城当部长,去年遇到国务院部委精简,朱部长也退下来了,对省里的影响力也就小了。”
“人走茶凉。”陈长贵一听就懂,道:“这样说来,汪国本下来,还真不一定是左接手。”
“是。”甘新国道,“前些日子有人说我跟左结盟了,这个说法对我不利,宋书记已经提醒我了。”
陈长贵心领神会:“那你要跟汪国本修复关系了?”
甘新国向陈长贵竖了竖大姆指:“政治就是这样,讲究平衡,没有永远的争斗,也没有永远的和平,告诉杨文远,县长也是一把手,该争的还是要争。”
……
甘新国走后,陈长贵告诉女儿陈小旋:“现在看来,胡晨阳的情况很糟糕!”</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