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老婆子出了事,她的村上四处打听,好不容易找到小桃红住的这家医院。看看小桃红,不是他们要找的人,问小桃红,她受伤住院醒来时,已全部失忆,问什么,也是三个字“不知道。”真是应了那句老话,一问三不知,神仙也治不地。没办法,那村领导只好作罢,去派出所报成失综人口,挂在派出所卷宗里头,成了无头案。
小桃红这边也没有了着落,早几年还不兴监控探头这些电子设备,问小桃红本人,她对自己姓什名谁一律摇头,没人给她出药费,医院只好给她用些常规药品,病友们,加上医生、护士凑饭给她吃。她听医生们说自己欠了医院一大笔钱,便趁夜黑人静之机,偷偷溜出医院,一走了之。医院连她地址姓名都搞不清楚,没处收账,只好自认倒霉拉倒。以上便是事情真相。
黄大阔对这些前因后果表示怀疑,曲里拐弯太过奇巧。他告诉庞大:“等小桃红去千佛山烧香回来,和你去做个医学鉴定,用证据说话,再去补办户口。等全部手续办齐了,再说土地补偿款的事。但有一点提醒你们注意,她是个带病之人,要把她看好喽。若闯出祸端,你们可是她的监护人。说句不好听的话,她打了人,你们要出医药费给人家伤者看病。她若是杀人放火,你们可要赔偿受害人损失。”
庞大听了村长这番话,低下头去不言语。
刘学银追问道:“村长,从前她无家无业时,若闯了祸,作了业,谁负责?”
“无监护人的流浪汉,有地址姓名的,他单位负责。比方说咱村一个老光棍。无儿无女,近亲也没有,他闯了祸,由咱们村委会负责处理。没名没姓,找不着地茬的闲散人员,由地方民政部门管理,具体的说,谁挨了打谁倒霉。往后看见精神病人离的远点,免受其害。”
几个村民一齐嚷嚷:“小桃红有病,不能叫她回来。”
也有的说:“村里幼儿这么多。她若掐死孩子怎么办?”
“庞大,你把你妹妹找回来祸害乡亲么!”
五凤听了这些议论,举手大喊道:“乡亲们,小桃红只是失去记忆,她不是犯的神经病!这是地瓜萝卜两回事。刚才村长只是给大家做普法宣传。”
黄大阔也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掉转枪口忙灭火:“乡亲们,不要误会。我刚才的意思,神经病打人骂人,指的不是小桃红。”他一眼瞅见庞大和刘学银沾沾自喜。便有心给他两口子上些眼药。讲了几句之后,便话锋一转,板砖砸在庞大头上:“乡亲们甭怕,万一小桃红出了事。闯下祸端,她自己处理不了,不是还有他亲哥么?海鲜楼这几年这么红火,出点医药费那是小咸菜一碟!祸再大。海鲜楼卖出去抵个债绰绰有余,煮煮有虾!。”
刘学银听村长这么说,急了。跳起来声明:“庞大和他妹妹早已分家单过多年,庄里乡亲们都知道。她日后闯了祸,凭什么叫我们买单?这不合理呀。庞大,你过来,守着村里老少爷们的面,这不黄村长也作证明,你妹妹出了祸事,你不能担责!你要是死装那孝子贤孙,咱这就去办手续离婚!”
庞大挠着头皮,哭丧着脸,两下都不敢表态,只好两手抱住冬瓜脑袋不吭声,蹲在地上死活论堆。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看他那熊样,黄大阔嘿嘿一阵坏笑,他嫌事闹的还不够大,有心看个大笑话,于是来个火上浇油,道:“蹲在地上不发言便是默认了出钱这件事!”
刘学银见村长给了这么个定论,当即来个狗急跳墙,脱下脚上皮鞋,照着庞大身上头上一顿乱打,嘴上还在不住的乱骂:“叫你不听话!那姑奶奶回了家,你兄妹们合起来好生过罢!我把这海鲜楼改回到拐子诊所,卖点药哇,给大伙扎个针输个水什么的,挣几个小钱过个安稳日子。老娘才不陪你瞎折腾哩。”
有人问:“刘学银,你跟庞大离了婚,没男人搂着,夜里能睡着觉么?”
“睡不着找你呀!看你身强力壮,干那活肯定比他强。”刘学银这么说着,狠狠一脚踢在庞大屁股上。
刚才那人的老婆说:“我男人他不行,光我还吃不饱呢。”
刘学银发狠道:“吃不饱找狗哇,狗的那东西过硬好使!”
“敢情你用过呀,经验丰富!。”
“哈哈,哈哈?”
“劳务市场上男人多的是,要老要少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