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国公你们知道吧?”裴燕没有吭声,崔健臣涩声道:“唐修是他的孙子,虽然不是亲生,但亲戚关系却是不假。”
“而且就在昨天,卢国公甚至还为了唐修,直接打了少府少监武元爽一顿,并扛着被绑成粽子的武元爽满大街地溜达了一圈儿,听说武元爽直到现在都还卧床不起,一个劲儿地咯血呢。而武元爽的另外一个身份你们大概了有听闻,他是当今皇上的大舅哥,是皇上最宠爱的那位武昭仪的兄长。”
“总之一句话,这个唐修,现在我们崔府招惹不起……你们还是听我爹的话,尽快离开长安吧……”
听到这些,裴士信一屁股蹲坐在地上,神色惨白,嘴里不停地叨念着:“怎么会这样?唐修那个败家子怎么会有这么好的运气?这怎么可能呢?”
裴、唐两家的关系以前还算和睦,裴士信虽然比唐修年长了几岁,但也算是光着屁股一起长大的玩伴,唐修是什么德行裴士信那是再清楚不过,一个一无是处的败家子,除了会花钱外屁大的事情都做不成,就这样一个没有一点作为的小败家子,怎么可能会攀上卢国公家的亲戚呢?
以前也没听说过唐家有什么大的背景啊?医术世家,除了手上的医术好了点之外再没有什么出奇之处,更没有见过唐家与什么有权有势的人物有过来往,这个卢国公到底是怎么蹦出来的?
如果早知道唐家还有这么一个强大的靠山,他们裴府巴结都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会有后面的诸般陷害?又怎么会落得如今这般家破人亡的下场?
长安不能再呆了,而太原还有那么多的债主暂时也别想再回去了,难道这天下之大,就再没有他们裴氏一门的容身之处了吗?
从崔家的宗祠出来,五辆马车就直接散去了三辆,留下的两辆分别乘坐着唐修一行以及他们的行李。既然事情已经办完,也就没有必要再这么张扬了。
马车上,裴彩儿像是卸掉了一个巨大的包袱整个人都显得轻松欢快了不少,不时地与婉儿说着悄悄话。见此唐修也就没有再劝说什么,身子轻往后靠,倚着车厢闭目养神。
马车从崔府出来,走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终于在一处显得相对安静些的街道停下。
“唐少爷,少夫人,咱们到了,请少爷少夫人移步!”
外面传来程小虎的声音,这时,唐禄也抬手把车帘给掀了起来,唐修睁开双眼,欠了欠身子,与裴彩儿携手下了马车。
“这里就是卢国公府?”
下了马车,看到眼前的景象,唐修不由一怔,没有石像镇门,没有守卫把守,就是连大门也就只有两米左右的高度与宽度,而且门上的朱漆已经有些斑驳,仅看这大门口的光景,程府的门前甚至都还不及太原唐府的那处老宅。
把大门口布置得这么寒酸,这是要走低调奢华的路线吗?
“没错,这里就是卢国公府。”程小虎含笑向唐修二人请道:“唐少爷、少夫人里面请,老爷还有夫人已以里面候了多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