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个玄奘法师,当年连见了先皇都不用跪拜行礼的主,在佛堂里不止一次跟当今皇帝平起平坐,你觉得这样的人爷惹得起吗?!”
直到这个时候,余有年才真切地体会到玄奘在长安城里的影响与地位,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才算是彻底明白,现在的他,除了正常的商业竞争之外,他对‘牙店’甚至对唐修都是毫无办法。
于是,降价成了他的唯一选择。
降价本来没什么问题,但是若想跟‘牙店’打价格战的话,那么问题来了,因为他每个月都要向武元爽上交七成的供奉,如果一副假牙只能卖到其成本价的一倍或是两倍的话,‘牙店’赚得钱是实实在在,而他‘净瓷斋’所赚取的利益却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等于一个月下来几乎是等于白干。
如果不是因为‘净瓷斋’还有别的瓷器生意支撑,余有年甚至都有了想要打道回府放弃在长安的生意的想法。好在当初七成的让利只是假牙生意,否则的话这日子可就真的过不下去了。
唐修!
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个名字,余有年就恨得牙痒痒,恨得不碎其骨,食其肉,脑袋里面不由又回想起昨日武元爽对他说的那些话。
“想要对会慈恩寺对付玄奘法师,你是想都不要去想了,否则你以后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不过那个唐修,却不是什么问题,他不可能一辈子都呆在慈恩寺中,总之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拿了你的钱,你的事情本官就不坐视不管,待他出了慈恩寺,本官派人去将他给你捉来,要打要杀全凭你意,而且事后我会派人善后,不会让你沾上任何的麻烦。”
所以,余有年现在一直在等,等武元爽的来信儿,等见到唐修的当面之后好好地折磨于他。
另一边,在诸多上了岁数的信徒的满心期待中,慈恩寺的‘牙店’终于正式开张,所有的人一拥而上,争着抢着想要做第一个布施者。
反正最便宜的一副假牙只需要二十贯,不管是真是假,这二十贯钱他们都损失得起,万配出的假牙真的好用,那岂不是赚大了?
说到底,这些老人还是从心底里愿意相信慈恩寺与玄奘法师,否则这二十贯钱虽然不多,但那也是一笔小钱不是,没事的话谁愿意扔钱玩?
交钱,预定,然后有专门的僧人询问、测量,嘴巴的大小,牙**的高低等等等等一系列的测定并做好记录之后,然后告知五天后过来试牙。
就这样,送走了一批又一批愿意第一批吃螃蟹的信徒之后,‘牙店’终于清静了下来。
现在还有很多人在观望,在驻足,在等待着五天后试牙的结果。
如果‘牙店’配出的假牙全都适用,五日后‘牙店’必然能迎来下一次的订购高峰,而且再来订制假牙的也不会再是最便宜的二十贯,必然会有人会追求更高的质量更好的外观,‘牙店’的生意也能因此而正式步入正规,财源滚滚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