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延安城逛了许久,一直到太阳下山才回到招待所门前的小饭店吃了晚饭,晚饭和中饭没有区别,吃起来明显馒头里的杂粮多了些许。填抱了肚子,众人便回到了招待所里。
延安的晚上没有电供应,房间里就一盏油灯放在桌上,夏海安和李凯新正坐在桌前喝着茶水,沉默着。
团队的其他人则都已经回房间休息,1938年的延安带给众人的不单单是其浓重的历史感,还有的是那震撼人心的贫穷与朝气,这两个词虽然对所有新时代穿越来的人来说是矛盾的,但是在这个延安却把两者融合的那么和谐。
两人都没有说话,延安的现状已经超过了两个人的想象,今天一天他们走了很多地方,当所有战士都在体验着延安这充满历史感与朴实感的城市与风景时,两人却一直在观察着整个城市的市面上所体现出来的经济与社会现状。
“老夏,延安比我想象的更困难,我们原先的一些打算看来是不太符合实际了。”
“是啊,城市里的老百姓每天都是8分杂粮1分细粮,而且我基本没有在城市里看到有卖肉的地方,素菜类的供应也不充足,本来打算把解放区改造成粮食供应地的打算算是彻彻底底的不切实际了。”
“是啊,我转了好几个小摊,基本上市面上只能看到土豆,白菜,南瓜,唯一的绿叶菜就是小葱了。另外我唯一看到的荤食就是鸡蛋了。不过倒是家家都有养鸡,是好现象。”
“工业完全是空白,只看到几家打铁铺,不过到处都可以看到纺车,看来纺织业发展的不错,不过按照历史资料显示,延安应该有比较简陋的兵工厂与被服厂,这个看看之后让领导们安排下参观。”
“根据历史,延安应该会常常遇到空袭,不过市面上没有看到太明显的痕迹,这个说明我们的党的确如历史上所说的具有极强的社会领导力与动员力。”
“这些都不是问题,今天我看了解放区的生活状况,我觉得到时候我们需要对这里进行输血,这个事情要立刻安排了,但是现在的问题在于我们的基本补给从哪里来,看解放区的状况是根本指望不上的了,我们基本的食品补给已经只有2个月的量了,副产品还好,最主要得是粮食的来源。”
“看来明天需要和主席说说,让他安排一些干部负责粮食的采购,我们有能力保证海上运输线的安全,实在不行就去越南或者菲律宾进行采购,在上海的时候听当地一些外商说今年东南亚的粮食丰收,价格还是比较低的。”
“嗯,这个问题看来只能进行外购了,我们缴获的ri本资产看来要加速处理,其中的一部分要用来进行基本补给品的采购。看来我们一开始没有对外部势力进行一刀切还是恰当的,但是这里面却出现了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所执行的经济以及政治策略基本上就是对后世改革开放后所执行的措施的一种延续,但是我很担心这种延续会不会和现在的党zhong yang的路线产生冲突。”
“产生冲突现在看来是一定的,就延安现在的政治局势与社会现状,党zhong yang绝对不可能接受后世的政策与政治倾向,我现在就是希望我们的这些前辈们的政治智慧在了解了历史之后可以做出真正的选择。”
“如果他们做出了超出我们判断的最极端的决定怎么办?”
听到李凯新这么问自己,夏海安突然沉默了。两人在昏暗的油灯前慢慢的喝着茶,不小一会把放在桌下的一暖瓶的热水喝了jing光。
就在两人发呆的同时,不远处的一个小院里,却也有一些人今夜将会度过不眠之夜。
烟雾缭绕的屋子里,一台投影仪正在将90年代时拍摄的纪录片“复兴之路”投she在挂在墙上的白布上。屋子内只有四个人,除了周翔宇夫妇之外还有毛润泽和朱建德两人。
然而此时此刻的屋子里,看着纪录片的四个人也都沉默不语,墙壁上的画面固定在一幢江南别墅的近景上,没有再继续播放下去,已经看过一遍的周翔宇此时并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抽着烟,手中拿着一支烟的毛润泽并没有抽的冲动,而是静静的看着香烟的烟头缓缓的烧着。烟灰柱越来越长,随后自然而然的飘落在地上。
“翔宇,这里面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是的,我看过很多相关的资料,里面说的已经是很客气的了。”
“呵呵,看来我们工产党人也不像我们想象的那么完美,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啊。”
“是的,而且,一直到海安同志他们来到这个时代为止,我可以看出,我们的后辈并没有找到可以领导中国走的更好的道路,他们依然在摸索,所以这个国家到底可以走像何方,也不是我们现在想的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