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固笑了:“也不知怎的,这小小一支笔,竟比刀枪剑戟更困难,一拿着它,竟是感觉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两人笑了一会。许固又从怀里拿出一本书来。顾言一瞟,便知是诗经。拊掌笑道:“文坚兄颇有‘牛角挂书’的风范。这诗经看得如何?”
“有些读起来倒是颇有些趣味,有一些说的云里雾里的,也不知道说的是些什么。”
“我这里还有不少书,文坚看上了那本,只管拿去。”
“那我便不客气了。”许固落落大方,走到书柜面前,抽出一本书来看了看,忽然发出一声莫名的惊叹。
“怎么了?”顾言好奇的问道
“这诗看起来鬼气森森的。”许固道。
顾言笑道:“难不成是李长吉的诗?你若是想看诗,不如找柜顶上的那本李太白的诗看看。”
许固又把书翻了翻,“还真是李长吉。”将书放了回去,依言又在规定上抽了一本李太白的诗集,便摇了摇手,笑道:“我先回房了。”
等到许固走了出去,顾言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消失了。他用手在那粗略的地图上敲了敲,叹了口气,走了出去。
这时候应当是两更快三更时候了吧。顾言大略估计了一下时辰,雨也早停了。顾言走了几步,发现房间里还有灯光。林之还没有睡吗?
顾言走到那里,敲了敲门,却没有回应,顾言心中纳闷,转身准备离开,门却哗得一下开了。
林之冲他点了点头,又坐到了床边。
“林校书怎么还没睡?可是睡不好?”顾言笑道,又看到一边的书稿正翻到中间,诧异道:“难不成林校书还不成看完?”
“不,我多看了几遍。”林之认真说道。
“如何?”这一份书稿写的不是别的,正是顾言记忆里的那些科学知识。剔除了不适宜在这个时期的知识,将适合的知识变成了文言文,也不是个小工程,进来忙着写政论、策论,这些也写的少了,不过偶尔写了一点。
“闻所未闻。”林之表情严肃,认真的说道。
顾言笑了笑,这些东西可不是闻所未闻么?有些在现代很容易就证明出的方法但在这个时期没有设备,几乎无法证明。顾言自己也知道,这样的书一发出来,也多半像《梦溪笔谈》之类,难以引起正式关注。顾言也只是希望能为后世提供一些指导性的信息罢了。哪怕只有那么几个人按这本书思考实践,未来如何谁知道呢?不过,看到林之很严肃的对待这本书,顾言的心里也颇有几分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