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昭萱也注意到了张虎的到来(想不注意到也不行了,带的人太多。)“那个讨厌的守备将军来了,莫郎,你还是快回去吧。”
这莫郎两字莫潇尘听得心里直痒痒,他拉过朱昭萱的手用手指在她的手心里轻轻的一滑,这才一本正经的走回了大堂。那微微的痒意让朱昭萱有一股难以名状的欣喜,好似升了天一般,当然同样觉得从地狱到天堂的还有一边的许花娘,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把莫潇尘这个说话腻死人的坏蛋盼走了。
张虎一来就注意到了站在人群中一身蓝衣的月如钩,他的眼神在她那妖娆的身段上转了又转,舍不得离开。
直到听到大堂内有脚步声,以为是杨不凡那老头来升堂了才转过身,正好看到了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他走过来的莫潇尘。顿时张虎暗哼一声,下巴一扬,摆出一副老子不鸟你的样子。
莫潇尘心中不屑道:“哎!你完全可以尽情的装逼,你现在装得越牛逼一会你死的就越惨,老子我还没那个心情跟你置气那个闲气呢。”于是他也高扬着下巴,与张虎的方向相悖,两个人就好像一个高傲的大公鸡,谁也不服谁。
朱昭萱与许花娘找个盲点就跑回了后堂,这时候就见杨不凡穿着一身火红的官袍,带着一个打了他腰围不知道多少圈的玉带,上面镶着莫潇尘也看不明白是什么石头玛瑙之类的东西, 总是给他的感觉就是这玩意太过的华而不实。
杨不凡将官袍的前摆用手微微一台就落了坐,惊堂木一响,大喝一声“升堂——”,那声音响亮异常,在县衙几十米开外都能听得清楚。
这个杨老头身板不大。想不到嗓门还很大,这一嗓子要是离得近了,还不得被喊聋了?怎么得也有百十來分贝了。
其实在古代当官的喊“升堂”时声音越大越好,这样更能显示出他的公正廉洁,而且声音大对堂下之人也有一定的震慑作用,同样也渲染了一种庄严严肃的气氛。要不然你想一个当官的老头,猫这个腰气喘吁吁的跟要死一样喊了一声:“升,堂——”接着他的师爷赶快送上一碗汤药疾呼道:“堂下之人且先静一静,县老爷他不行啦————”要是这样何来威严?虽然这样的情形多数夸张,现实中根本不可能有。不过声音小就是显得没底气。
倒是有一点让莫潇尘觉得奇怪,就是他没看到朱昭厚和君威的身影,按道理来说今天应该是朱昭厚来审案子的。不过来不及多想,杨不凡的一声厉喝就打断了他的思路:“堂下之人,为何不跪?”
莫潇尘听罢好不自觉的看了看身边的张虎。一看人家还是那副牛逼哄哄的样子,莫潇尘一只手指着张虎笑着对杨不凡问道:“青天大老爷。他为何不跪?”
没等杨不凡发话呢。那个在一边牛逼哄哄的张虎傲然道:“本将军是金陵守备,与杨老乃是同级,更何况本将军是原告,哪有本将军跪的道理,你这罪人还不快快跪下。”
你说跪就跪岂不是很没面子?莫潇尘不屑得撇了撇嘴接着给堂上的杨不凡飞了飞眼儿,那意思就是你懂的。咱们是一起的。
不过让莫潇尘失望的是,杨不凡根本没买他的帐,反而是惊堂木又是一响,内容很简单。还是让莫潇尘下跪。
奶奶的这个臭老头太不给我面子了,以后没生意了,再见。
莫潇尘从怀中又摸出了那个金牌,杨不凡早就知道他会如此,赶忙让人乘了上来,看了一眼后便双手向东抱拳道了一声:“吾皇万岁。”然后就差人给莫潇尘赐了座。
看着那闪亮的金牌张虎气的直咬牙,再看到自己这个原告站着,莫潇尘那个被告却做着正仰着迷死人的笑脸看着他,张虎恨不得上去就给他补上两拳,让他再也笑不出来。
杨不凡拿出一张宣纸,宣纸上面所写正是张虎连夜差人起草的状书,上面讲莫潇尘如何如何飞扬跋扈,如何如何目无皇上,如何如何大狱提人。那形容词用得颇多,什么痛心疾首、深恶痛绝、天理不容,等等。
莫潇尘一听,心里不由得一乐:也不知道这个诉状是谁写得,感情把我写得跟十大恶人似的?我是杀了他母亲还是强奸了他老婆,拐卖了他的孩子啊?他就这么恨我?好像我要是不得到法律的制裁就天理不容了一样。
张虎听得是满脸笑意摇头晃脑,深深地陶醉在了莫潇尘的累累罪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