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珠忽然又兴奋起来,一把抢过电话,说:“太好喽!以后你在很远的地方,我也可以和你讲话喽!好神奇哟!”
看着快乐的兰珠,杜铭川发自内心地高兴,说:“但是你要记得想打电话,要到镇上来,山里没信号打不通的。以后我也会给你们打电话的,等我在城里安顿好了,就接你们到申州去玩。”
第二天,杜铭川便和母亲一起离开了溪头村。村里的老老少少把他们送到了山下的盘山公路,而塔台和兰花一家则一直陪着他们走到了镇子上。
要回申州,先要到镇上坐中巴到县城,再从县城坐车到省城,然后坐上去申州的火车。
杜铭川数了数身上的钱,除了回去的路费,将剩下的两千块给了塔台,说:“舅,打扰你好长时间了,让你费了不少心,这点钱你先收着,不多,只是一点心意。”
塔台摇着头,道:“咱p>
鞘亲约胰擞矗这要收你的钱,不当人羇≡偎担你在我家再吃上个三年,也吃不消这么多羇p>
杜铭川的母亲接过钱,硬塞到塔台怀里,说:“孩子的一点孝心,你就收着。”塔台推辞不过,嘿嘿笑着收下了。
兰珠突然问道:“铭川哥哥,你还回来不回来哟?”
杜铭川点点头说:“当然会回来的,我会想你们的。”
“我和阿弟真的可以去申州玩吗?”兰珠仰着天真的脸问。
兰花喝斥道:“瞎说啥哩?人家在城里有正经事哩!”
杜铭川笑着说:“真的!等我安顿好,过个一年半载,一定来接你们。”
兰珠突然伸出小手,翘起一根小指,道:“拉钩!”
“好!我们拉钩。”杜铭川也伸出小指,和兰珠的小指紧紧的勾在一起。
手指松开的一刹那,兰珠的另一只手快速伸过来,将一只香袋塞到杜铭川的手心里,低声说道:“这个送给你。”说完俏脸一红,转身跑到兰花身后去了。
手心里的香袋散发出一股香味,像白玉兰一样清新淡雅,又像海棠花一样柔媚迷人,杜铭川渀佛见到了一幅少女出浴的美图,闻到了一股原酒醇酿的醉意……
去县城的中巴车扬着一溜灰se的烟尘,离开了小镇。
左手舀着香袋,右手握着蛊灵石,望着车窗外连绵起伏的山峦,杜铭川心里有一种离别的感伤。但他知道自己不属于这里,他的生命在远方那个叫申州的臃肿而喧闹的城市里。那里有他曾经的荣耀,有他患难的兄弟,有不堪回首的往事,还有一片迷蒙的看不清楚的前程。他甚至有种感觉,那个父亲用生命和灵魂烧制成的瓶子,正在某个角落里,等着他去发现……
蛊灵石还沾着乌龙的血,洗也洗不掉,原本墨玉一般的石头上多了几点暗红se,像极了一块鸡血石。杜铭川试过灵觉还在,那么九公当初为什么一再交待“灵石千万不能沾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