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世安瞄准的,就是明后两年的武举乡试和会试,那是为自己找到的又一重保证。
武举首看武考,武考分为骑she,这是基本,过了武考只能说迈入门槛,之后是举人、进士、还是状元,那就得看策论。而策论无论是出题人、还是评卷人、那都是各级文官。
文人决定最后结果,那文理、书法、格式,基本的还是要会的,而要出人头地,那么更是需要努力上进。
在大明。
想做官难。
想做好武官难。
想做一个好武官更难。
这大明武官军户的地位越来越低,已经变成了纯粹是卖命的行当,是人都看出来没有前途。
所以有些目光长远的武官军户,会让自己非嫡长的子孙转向民籍种田经商读书,数代繁衍经营之后去应科举做文官,像吴训导之前所的张居正就是这种情况。
张居正其祖父三代经营读书科举,居然就能培养出张居正这么一个庶吉士,这张家气运也算是空前绝后了。
自己虽然脑中有无数未来的记忆的想法,但如果不努力用功,就像是身在宝库却无钥匙,他可不信自己坐等着,就能比得上那张家数代心血。
吴训导自然不知道张世安这小小年纪,心中已经有如此诸多的想法,只是心中不断地震撼、震惊、震动,而后化作一声长叹。
“一武夫后生,都有如此青云之志,可叹我将至天命,却还不曾看透。”吴训导子还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被世事磨平的人生观价值观,就在这一刻重新复苏。
曾几何时,自己满腹报酬,以天下为己任?
曾几何时,自己意气风发,想要指点江山,为大明开万世太平!
“啪!”
吴训导把戒尺往书桌上一丢,又是吓了大家一跳。
“苦读经义四十年,不如儒学一少年。”丢下半白不白半首诗,吴训导迎着书斋之外升起的朝阳,扬长而去。
“吴先生疯啦!”不知是谁喊了第一句,书斋内这次彻底是乱开了。
……
整个都司儒学真是乱套了,此次吴训导突然拂袖而去,影响的可不仅仅是学生,书斋一乱,正巧刚刚上课,儒学的小吏仆役都远远离着书斋,学生们更是唯恐天下不乱,吵吵闹闹了一阵子,惊动了在其他书斋巡视的程教授。
程教授一得知,立刻觉得大事不妙,连忙先把书斋内的学生严厉训斥了一阵,然后匆匆离去,吩咐学官小吏到处寻找吴训导,顿时整件事传遍了儒学,眼见事情不好,也不知道哪个多嘴的惊动了大同的提学副使,提学副使以为是都司儒学的生员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居然把儒学训导给逼走了,也是惊了一下。
这文人秀才自然是害怕提学副使夺去他们的功名,平时能巴结上提学副使都会欣喜疯了,但这都司儒学都是一群武夫,谁知道给不给面子。
提学副使大人二话不说,立刻先派人通知了府县两级衙门,知府知县也都有提学的职责,若是需要弹压也可让他们调配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