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九郎思索片刻道:“当阳春,歌白雪,到三更月转,何人倚鹤听楼头”
张越毫不放松接着问道:“灯月灿华筵,留得元宵余景,问当场谁惜千金一刻”
唐九郎透过琉璃窗看着街道的上的繁华,沉吟道:“笙歌沸羽曲,果然大地长春,能胜赏再来五夜三更”
张越想了想道:“金吾驰禁,玉宇无尘埃,雉局麻雀声,短巷长街,胜负拼将今夜月”。这一次唐九郎没有很快答复,而是埋头思索,张越索性不理他对站在他身后的庞胧道:“既然唐兄要先行思考不如我们先行比过?不知庞兄要比试什么?”
庞胧看着一旁失魂落魄,沉吟不已的唐九郎,咬了咬牙道:“我和你比试作词谱曲!”说完一拍手,就有两个衣着明艳的美女各抱着琵琶走了过来。庞胧踱到一张汉白玉雕琢而成的石桌边,轻轻的端起一盏酒,放在鼻尖深深的嗅了一口,似乎陶醉在这沉浑的酒香之中,身体一转即起又走到窗边,打开窗户让窗外的微寒的气息穿透进来,和着潮湿的夜风吹进来的还有窗外的喧闹和香烛的檀香。深深的吸上一口,一种与世隔绝的淡漠悠然于心。在场的有见识的文人都沉静下来,这种情况在现在而言就叫融情于景,就古人而言这就是天人感应。
“爱元宵三五风光,月色婵娟,灯火辉煌。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踏春阳。三美事方堪胜赏,四无情可恨难长。怕的是灯暗光芒,人静荒凉,角品南楼,月下西厢。”一词罢,时下一片沉默,这首词的意境已然相当悠远其中隐含的凄然之意也着实不凡,可谓名篇了。
“想不到庞兄还有如此情怀,为兄实为佩服”文澜开声打破了整个大厅原本的宁静,两名唱曲的清官人中有一名长相清丽的也甚是机灵,马上抓住这个时机,抢先将这首词唱了出来。
悠扬的琵琶和着她那婉约、轻柔的嗓音宛如一张薄薄的丝巾轻轻的抚弄着人们的胸怀,无端的竟然也涌起了一种淡淡的忧伤,这个不知名的歌女怕是要借着这一曲之名彻响整个玉京。
一旁的另一个歌女恼怒的望着吸引了全场人注意的同伴,这个殊荣原本可能属于自己!但心中更是气恼自己的不争气,怎么就没有把握好机会呢?
一曲罢,一众看客好不吝啬自己的掌声和赞誉,更多的却是对庞胧才情的佩服,如此人物的确当得起京都四大才子之名,那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神天城可真要输了,可惜他碰上的是庞胧啊!
张越的败北似乎已成必然。
哪怕是胡静枫也是紧紧的抓着张越的胳膊,尽管她不希望张越丢丑,但她也不得不承认庞胧这首词乃是绝妙不过了。
对于张越来说旁人的轻视、讽刺对他来说并不重要,直接认输也并无不可,对于真真有才华的人他向来不吝啬自己的叹服和掌声。
但就在这时小公爷那讨人厌的声音再次响起,“怎么要认输啊!也对啊!自知不敌灰溜溜的认输是很正常的,我想只要你和四位仁兄说几句对不起,想来他们也是不会见怪的啊!”
刚刚输了一阵,正自觉尴尬的唐九郎也更是大点其头,就像看着张越过来认错。
周围的一圈文人士子,名门闺秀也都不乏恶意的轻笑起来。
泥人都有三分火,何况张越原本也不是个好脾气的人,自己抵不过,唐诗宋词总会背!张越不在意的撇了那些越见猖狂的人,冷笑一下,回忆起自己所学。
很简单的记忆里的一首经典就被唤醒,也不学那些文人骚客左顾右盼摇头晃脑,也不需要低吟浅唱故作姿态,看着远方的灯火张口即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鱼龙舞。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张越一回头看了看隐在人群中的胡静枫接着道:“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火阑珊处。”
张越的声音不大,但他内力深厚随着他的声音,这首传唱千古的名词远远的随着他的声音扩散开来,窗外的行人都矗立在那,看着这平日里不敢张望的贵胄名楼。
张越的声音仿佛又有一种魔性,让无论是阁里阁外的人都一致的停顿下来,细细的回味着那美妙的情感和若梦似幻的情景和巧合。
这一次被另一个歌女找到了机会,就在人们都还在沉浸于美妙的诗词之中时,她已经将这首《青玉案·元夕》唱了出来,无须多言,一切尽在不言中。
看着惊呆的众人和不知所措的小公爷,张越走到一张藤椅上坐下。
“啪!啪!啪!啪!”一声声的掌声响起,这次还是文澜先反映过来,同时反映过来的还有庞胧。
“神兄大才!在下甘拜下风!”庞胧一抱拳道。
张越见他神色不似作伪,也佩服他的气度,反而自己算是作弊,比不得别人真才实学,也就谦虚几句。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凿道:“神兄之才在下也甚是钦佩,但胜负之争重要有个结果,下一局就由我来和神兄一决高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