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能如愿,方天见再没有其他事端发生,考较进行的也还算是顺利的。于是在方天心里早就偷笑了起来,但他却偏垂着头还是装着一幅不情愿的样子,一路磨蹭着,还带着一脸苦色随父亲方震南走向了大院中。
方震南却似是早有疑心一般,这一次,方震南把两个圈子足足划在了相距百米开外。
如此一来,方震南的灵气攻击也会距离稍远了些。距离远,多多少少的会影响到方震南攻击的威力,但这也让方震南有了足够的反应时间。
带着方天远远的来到大院最外侧后,方震南先是画完了方天所立的小圈子。接着,方震击才回到了自己选定的立足之处。又稍想了一会后,方震南又开始画自己要站立的圈子了。
方震南似乎有些心神不属,他在画圈时竟然手上轻轻一抖。方震南的手这么一抖,是很有些技巧,只因为这一抖动,方震南脚下的圈子也已经斜斜地划了出去。这样一来,方震南脚下的圈子就极大,明显比方天的圈子大了许多。方震南的脚下,就足多了一米有余的回旋之地。
划完圈子后,方震南才叹气摇着头说:“今儿个这个圈子画得竟是有点斜了啊。嘿嘿,不过倒也是无妨的,也不差这一尺半尺的。”
说着话的功夫,方震南也不忘偷偷地打量了一下站在百米开外的儿子一眼。他正看见方天也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这方时,方震南也脸上一窘。
方天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还带这样的啊?”
看着方天的不屑的眼神,方震南不由有些恼羞成怒了。他遂对着方天大喝一声道:“臭小子,给我站好了。爹爹这是要考较于你的,你这样东张西望地成何体统啊?”
方天还是仍然假作很吃惊地样子,小声的向方震南抗议道:“爹爹,你这圈子划的是不是有点过了,你看咱们要不要重新划过?”
方震南却不待方天话抗议完,就已经叱责道:“给我住嘴,你只管等着为父考较与你就是了,那里这般多的话了?再敢胡言乱语的,仔细些你的皮肉。”
方震南还在强自撑着他严父的面子,虽然他的脸上也有点发红,但他却仍自带着一丝莫名的威严,漫步走到方天身边。
绕着方天转了一圈后,方震南却又命令方天抬起了他一只脚。
然后方震南才飞快的又擦去了旧圈子,并在紧贴着方天的一只脚的范围内,划下一个前所未见的小圈子。
这个更小的圈子显然是准备只给方天留下了一只脚大小空间来,恼羞成怒的方震南甚至不准备让方天有两只脚同时着地的机会了。
方震南却还气呼呼的一边划着圈子,一边教训着儿子道:“修练一道本就只在方寸之地,天儿你的功力进境日深,你的锻体术为父虽然看不太懂,但依为父看来,也算进步神速。锻体术为父不曾研习过,却也是无从考究的,不过依为父想来,锻体术总是要讲究身法的。即然锻体,决要肉身强悍,力道如山。体术也最是讲究下盘功夫,我看只能在这个小圈子里才能看见你的真功夫。爹爹之所以考较你,就是看出你体术的真实功力的。儿子你一定要站好了,爹爹相信你的。”
掂着脚听着父亲的教诲,方天也不由苦笑连连,他心里也暗忖道:“今天还真邪性了,莫不是老爹发现些啥蛛丝马迹了?”
方震南见儿子不住的摇头叹气,他却也不走向自己的圈子中去。他也自去潘怜儿的身边,就坐在院内小桌旁,与潘怜儿一边聊着,一边等着朵儿带回茶点来。
不一会儿,手脚麻利的朵儿就回来来。
朵儿放好了茶点后,方震南掂起一块糕点就吃上了,这三人也竟坐着桌旁谈论起天气来,显然他们是直直地把方天就晾在一边不管了。
方天却早已等不急了。
见父亲要吃茶点,方天的脚下也是一动。
就看见方天的身体已如风中柳絮一样,他的身体端然不动,轻点着地面的腿却一阵轻摇。
在脚下跃跃欲试的同时,方天口中也大声喊着道:“老头子,你到底来不来了?我要小解了,我已经忍不住了。”
说着话,方天提起的另一只脚就要向圈外放下去了。
方震南却也闻声正向这边看过来。当他看见方天就要将提起的脚点落地面时,方震南也指着方天大怒着责道:“你个臭小子,即便要小解也要忍着些,爹、娘这一番考较还没有开始呢,你就着急了?只看这一端,爹就看出来了,你这心境上却还差着点修为。”
坐在一旁的潘夫人在听到方震南的怒吼后,她也是捂着嘴忍着笑说道:“是啊,儿子,你这心境修为依我看,也是还差着点的。我们这里还没有聊起来呢,你这就着急了不是?”
方震南教训完儿子,又听到夫人也在附合自己,他顿时就觉得已经挣回了不少面子了。
方震南又面带着得意地端坐着,慢吞吞的咬着点心,再慢慢地咽下去后,他这才施施然的站起。
站起身后,方震击又皱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这才走回了自己的圈子之中,他才慢条丝理地对方天说道,“儿子啊,还是与以往一般,由你先来,爹爹倒要看看你的锻体术如今有何进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