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五娘临上车之前,从自己随身所带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些动撒在了路上。
不一会儿,后面的他们的马车便风驰电掣般的赶了上来,春寒赶紧跟他们让路,可是还是躲闪不及,林五娘所做的骡车被从后面冲上来的马车给挂了一下,由于他们的马车太快,竟然差点将林五娘的马车挂倒。
幸好春容的驾车技术还算可以,他们所乘坐的骡车在原地打了一个旋,惊险的停下了。
前面的马车也被车夫死死的拽住听了下来。
春容是个暴脾气,从车上跳下来便跑到前面去跟他们理论:“你们怎么赶得车,万一将我们家公子撞伤了怎么办?”
因为他们一行都是男装。所以,春容便在外人面前管林五娘叫公子。
这时车上的人也走了下来,为首的是一个文质彬彬儒商模样的人,虽然穿着粗陋,可是举止言谈颇有风度,见春容冲他们大喊大叫,行了一礼道:“这位小哥,实在对不起,刚才在下的马车不知道什么原因便受惊了,惊扰了小哥的主人。真是对不住了。”
春容见他态度谦卑倒不好冲他发火了。
这是林五娘也已经从车里走了出来,来至他们跟前,“公子莫怪。在下的兄弟脾气比较急,还望多多见谅。”
无论在什么时代,都是对与自己同类的人会更容易产生好感。
那人是个书香气很浓的人,林五娘对她儒雅谦让,便使他对林五娘的戒心会小很多。
他见林五娘相貌虽然个子不高。可是相貌堂堂,举止风雅,一看便是我辈中人,本来他经商就是无奈之举,如今见到林五娘这样一品风流的人物也出门在外,似是为生计奔波。不由的心里生出了心心相惜的情怀。
“在下袁彬,不知这位兄台高姓大名?”
林五娘冲他一揖笑道:“在下慕容旭!前往同州去接收一些家族产业。”
林五娘没有告诉他自己名叫“慕容旭”也是有意要恢复自己以前的姓氏,以后在同州便以“慕容旭”的名字与人交往。
袁彬听了之后笑道:“原来是慕容贤弟。我正是同州人士,我们到可以同行了。”
林五娘的心中一喜,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这家伙竟然真的是同州的,她心里如是想着。可是面上却没有露出过度兴奋的表情,只是笑道:“那真是太巧了。一路上还希望袁兄多多照看一二。”
袁彬欣然道:“那是自然的。如此,我们便赶路吧。”他说道这里脸上竟然出现了一丝的赧色。
林五娘的眼睛捕捉到了他的神情小小的变化,赶紧道:“好,我们各自上车吧。”
到了车上之后却依然想不明白为什么袁彬会有这样的神情。
袁彬上了车以后,长舒一口气,拍拍自己的头笑着自言自语道:“我这是干吗,人家可是一个堂堂男儿,我怎么会有忽然有这种感觉,真是该死,险些失态了。”
他想到这里以后,心里莫名的有些害怕,他早已过了娶妻的年龄,在同州他也算是风度翩翩,再加上他们袁家是同州数一数二的大户,上门说亲的自然是踏破了门槛,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有一个相中的, 总是在想自己肯定能找到一个更好的,可是一晃他已经二十六岁了,依然是洁身一人。
以前他以为自己只是没有遇到自己喜欢的姑娘,可是今天遇到这位慕容贤弟之后,站在他的面前他发现他竟然有心驰神往的感觉,这个信号太可怕了,难道自己真的是一个断袖吗?
他使劲儿的摇摇头,不再去想,不,自己肯定是一个正常的男人。
不一会儿天色渐渐的黯淡下来,他们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只能找个合适的地方露营了。
林五娘在上路之前便想到了这样的情况,所以自己在车上备有帐篷之类的东西,车停下之后便只会春容他们将帐篷搭了起来,袁彬到没有向林五娘那样讲究,因为他们有货物,所以每次他们就算是夜宿野外,也是头顶天脚踏地,守着货物过一宿的。
他见到林五娘支起了帐篷,便命自己的手下在林五娘的帐篷前生了一顿火。
林五娘走到袁彬的跟前道:“袁兄没有带着帐篷吗?若是不嫌弃,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不如我们住一个帐篷吧。”
听了林五娘的话以后,袁彬的脸一下子红了,他感到自己的心“突突突”跳的异常厉害,不由的囧道:“不,不用了,我还要守着货物。”
其实林五娘说出这话也不是真的要跟他同住一个帐篷,虽然自己是男装。可是自己毕竟是女人。
她之所以这样说,一是为了摒除袁彬对自己的疑心,二也是为了试探他一下,因为刚才袁彬的表情实在是奇怪,一见便让人怀疑他有断袖之癖。
本来林五娘宁愿自己想的是错误的,可是刚刚见了袁彬逃也似的跑到了自己的车架旁边,竟好像是避着她一般。
林五娘不由的叹口气。
她走到了火堆旁边,坐了下来,春容他们已经忙完了坐在火堆旁说话取暖,袁彬的一些下人也凑了过来。只有袁彬还远远的坐在自己的车旁边。
林五娘一笑道:“要是有肉就好了,我们可以围着火堆烤肉吃。”
其中袁彬的一个属下道:“我们的车上有肉干可以拿出来在火上热一热,就当大家加点夜宵了。我去哪!”
“你叫什么名字?”林五娘笑着问道。
那人一回身道:“公子叫我袁五就好了。”
“袁五,将你们公子也叫过来,顺便将你们的车赶得离火堆近一点。”
“好咧!”袁五答应过去了。
林五娘站在火堆旁,看着袁彬不情不愿的将车感到了火堆旁,他自己也讪讪的坐到了火堆旁。不过没有坐在林五娘的身边,而是坐在了刚才袁五坐的位置。
他虽然想极力的避开林五娘的脸,可是总是忍不住朝她看去。
只见她的一张秀气的小脸,在火的映照下,略微的泛着些绯色,让人看了忍不住忘记呼吸。袁彬发现自己越看便越不愿移开自己的眼睛。只想将眼前林五娘的样子一下便印进脑海里。
林五娘吃过了一块烤肉之后,站起了身,伸了一个懒腰。朝着四周看了看,觉得他们好像一点防卫的措施都没有弄,这样万一遇到山贼,他们便只有等着被抢。
她心里这样想着,便围着他们所在的地方转了一圈。在他们的外围洒了一些东西,希望晚上不会用到。
她转了一圈回来。正好看到袁彬朝着自己走来,林五娘希望他那自己像一般的男子一样,便一拍他的肩膀道:“兄台怎么一晚上都好像闷闷不乐啊,是不是担心晚上我们的安全问题?”
袁彬就着林五娘的话道:“是啊,万一遇到山贼,我们的货倒在其次,要是伤了人那就不好了?”
“袁兄可想出了好的办法预防?”林五娘问道。
袁彬一笑道:“好的办法倒是没有,不过我以前也是打猎的好手,我们在周围布一些陷阱,只要有人想袭击我们必先经过陷阱,纵然不能要了他们的命,也能让我们有反应的时间。你觉得呢?”
林五娘一笑道:“袁兄的办法果然很好,那我们就布置起来吧,让他们也过来帮忙。”
他们按照袁彬的说法在他们的周围又布置了许多对付动物的陷阱,才都放心的去休息。
到了半夜林五娘睡的不踏实。听到他们的周围好像是有什么动静,便悄悄的从帐篷里匍匐爬了出来。
她出了帐篷之后看到袁彬等人横七竖八的都睡在了火堆旁,都睡得死死的。
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又传来了一个异样的声响,她抬头一看,他们在周围设置的一个网竟然悄无声息的收了起来,可是里面的东西竟然没有发出一点的声音,那网住的便肯定不是人,也不是什么动物。
林五娘想到此处,心里一惊,这是有人在破坏他们的陷阱,他们的陷阱被破坏以后,打劫的山贼便可肆无忌惮的或偷或抢了。
还好自己在外面放了东西,可是现在还一点动静也没有,那就说明破坏这些陷阱的山贼还没有进入她撒东西的范围,她深吸一口气,抬头看看,火堆里还有一两块木头冒着火星,这就足够了。
她爬回帐篷,从自己的包袱里拿出了一些药粉,有匍匐着爬出了帐篷,将药粉放在了袁彬等人的鼻下。
又从衣襟中拿出了另一种药,在火堆上一倾,顿时原本快要熄灭的火堆向上窜出了一丈多高的火苗,紧接着便是滚滚的浓烟向四周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