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安波家里很穷,黄小明洞里有堆积如山的黄金,自己也不知道给她一块。他任凭向安波在一家工厂里打工,挣那点微薄的工资。因为他很满足,满足能跟向安波在一起的机会。
他不敢随便改变什么,是知道自己还无法把握命运,不能决定向安波的去留。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他才清楚自己的消极,最终导致向安波去向不明。
人生就是这样,当缘分渐行渐远的时候,很多瞬间便会令人伤痛欲绝。
冯义庭这才知道,如果自己当初再积极一点,他就能留住这个苦命的女孩,别让她背景离乡,孤零零的去天涯海角,忍受亲人别离的苦愁。现在他什么也不能做了,他找不到向安波,更找不到原谅自己的理由。
站在苏宝顶上,看着四下朝觐的群峰和云海,冯义庭难过得哭了。直到现在,他才知道向安波在他心目中不可替代的位置。他竟然一直将她当成最亲近的异性,或许就是心目中唯一的妻子。可是她走了,走得无影无踪,走得不明就里,仿佛永远消失般,给他无尽的绝望。
他第一次离三仙洞如此接近且没有过去。
冯义庭在苏宝顶上伤心之后,突然便回到了上海。他倒头躺在床上,竟然蒙头大睡了三天。冯大柱以为他生病了,学校也打来电话询问,但冯义庭一动不动,埋头大睡谁也不理。
三天后,叶仪琳因为担心,亲自来看他了。是张卉带她过来的,估计她打听了很久,才找到冯义庭的家。因为叶仪琳和张卉的到来,冯家很是忙乱了一会,薛满翠来到儿子房间,对他说:“义庭,你别睡了,你同学看你了,你起床好吗?”
因为冯义庭从小到大,就没有如此令家人担心过,薛满翠赔着小心,极尽温柔的说着。冯义庭一下就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愣愣的看了看娘说:“我睡多久了?”
薛满翠见他起来大喜,赶紧摸了摸他脑袋,说:“儿子,你没事吧?”
冯义庭笑道:“我能有啥事?我就感觉倦得很,睡多久了?”
冯大柱从外面冲了进来,他愕然说道:“义庭,你醒了?你没事吧?”
说完挤开老婆,也摸了摸他脑袋。冯义庭开始起床,奶奶也傍着门说:“起来就没事了,我就说我孙子结实得跟啥似的,不可能生病吧。快起来孙子,奶奶给你煮鸡蛋面吃!”
冯义庭下来的时候,叶仪琳跟张卉俩人坐在客厅里逗小草鸡玩呢。
看到冯义庭下来后,叶仪琳飞快奔了上来,她担心的望着他说:“你怎么了冯义庭?”
冯义庭正想说话,就见叶仪琳哭了,眼泪大滴大滴只往下滚。
冯义庭愣住了,他不明白叶仪琳为什么如此伤心,自己不好好的吗?
“我以为……”叶仪琳哽咽着说:“你出什么事了,我担心你……”
大伙都愣住了,谁也没想到叶仪琳竟然会哭出声来。张卉慢慢走了上来,她扶着叶仪琳也满脸愕然。冯义庭愣愣的看着叶仪琳,不免感概万千。
自己因为另外一个女孩茶饭不思,可另外一个女孩且因为自己茶饭不思。
人世间就是这样,你在意的也许根本不把你当一回事,在意你的人你且不以为然,缘分就是如此奇怪而不可理喻的,令人悲伤和凌乱。他浮起一个轻松的微笑,拉着叶仪琳往沙华走去。一边对她说道:“你怎么了叶仪琳,我就是那天去长兴岛累了,睡了个大觉罢了,你哭啥笨妞,我这不好好的吗?”
叶仪琳这才止住哽咽,含着泪笑道:“我也不知道……一看到你就想哭,我真没用。”
冯义庭突然感觉叶仪琳其实也挺可怜。她是一个皇族的弃儿,好像什么都有,其实啥也没有。他突然想起向安波,感觉不能再那样面对这个可怜的女生。
于是他笑了,调皮的说:“你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莫非……我借了你钱还没还,怕我出事,钱收不回来啊?”
所有的人都笑了,包括叶仪琳。她从来没听过这么荒唐的说法,给弄得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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