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的,二人的关系就越发的不好。
今早才起,本来好端端的,说好今日带着陆翰轩去拜访国子监的祭酒,谁知陆墨之也要抱怨,说是若是有王首辅的帮忙,根本就不必还要这样厚脸皮的上赶着去求人家。
泥人也有三分土性,何况因为王氏即将生产,王伯雍又擢升首辅,侯府上上下下的风向都变了,现在谁人敢去说王氏一句不是?
连顾老太太都少挑她的不是。
她心中不平,就多说了几句,谁知陆墨之也不知道哪里学来的粗俗举止,居然敢朝自己动手,这哪里能忍?
她抽抽噎噎的抱怨个不停,陆墨之觉得在儿女面前丢尽了脸面,就大怒着朝她吼:“住口!”
没料到他突然生气,众人都吓了一跳。
陆玉然眼里也禁不住含了泪。
若不是因为得罪了那个该死的太监,若不是御马监势大,她父亲又何至于要靠着侯府谋官职,母亲又何至于因为不能讨好昔日宿敌而受丈夫埋怨?
她想着,就觉得自己命苦。
还是陆翰轩最冷淡,他近乎冷漠的看了一眼她们,就沉声道:“还嫌不够丢人么?”
他平日里沉默寡言的,冷不丁的这样阴鸷的爆发,连陆墨之也有些惊讶的住了口。
陆翰轩有些烦躁的正了正冠带,就不耐烦的道:“我不去见那个国子监祭酒了!既然不爱贴着求人,何不干脆搬离了这里?难道没了侯府,咱们就不过日子了?”
见他这样暴躁,顾筠的眼泪也止了,忙下榻执了他的手,慌忙劝道:“怎么能不见?这可关乎着你的前程啊!”
她顿了顿,就盯着他问:“难道小时候教你的都忘了吗?虽然你那二舅妈讨厌,但她父亲毕竟是当朝首辅呀!何况,自小你外祖母就来信说过,长大以后就把九丫头许给你的!”
九丫头,顾满。
想起她,陆翰轩就握拳把手指捏的咯咯作响。
他沉下脸来,冷笑道:“她有什么了不起的?难道除了她,我就娶不了别人了?总有一天,我要她知道,什么叫做狗眼看人低!”
“你这孩子!你犯什么傻?”顾筠忍不住戳他一指头,质问道:“谁让你非只娶她一个了?娶了她,不喜欢搁着也就罢了。都说夫为妻天,难道生米煮成熟饭了,她还能跳出天去不成?到那时,你喜欢谁娶不得?!”
陆翰轩有些固执的撇开头,道:“不必多说!今日我绝不去见那个国子监祭酒!”
陆墨之有些烦躁,就骂顾筠:“现在满意了?”
陆玉然觉得头疼又心烦。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温柔大方的母亲变得这样歇斯底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儒雅又风度翩翩的父亲,变得这样的世故。
她想起顾老太太,还是觉得她让人安心一点。
沉沉的叹了一口气,她瞥了一眼陆翰轩,就拉他:“哥哥!你说的是什么话?父母亲这样委曲求全不顾脸面都是为了谁?这次还是求了二舅舅,你才有机会见孔大人,若是错过了,岂不是辜负了父母亲的一片好心吗?”
陆翰轩生来就是长子,生来就是顾筠跟陆墨之的希望跟命,作为女孩子的自己自然是比不上的,陆玉然暗暗下定决心要赶紧为自己谋一个好出路。
这里一片乱着,顾老太太那里也没好到哪儿去。
一大清早的,范氏就带着哥嫂上门求情,说顾清生了重病,要把她接回来修养。
当初对外就是说顾清得了重病的,现在又拿这个当由头把她接回来?顾老太太不甘不愿的低头去啜茶杯里的茶,也不答话。
笑话!
那样狠毒的丫头,自己以往待她不好么?
她居然能为了对付王氏就纵火,若是那火来不及扑灭呢?那自己岂不是白白的被害死了?
她想着,就又有些埋怨王氏,谁都能得罪,真不是让人省心的。
范氏的嫂子江氏笑意盈盈,劝道:“都是一家人,小四纵然有做错的地方,到底也是个孩子。且这丫头还是一心向着您的,这孩子现在呀,瘦成了皮包骨头,我们看着心里都不落忍......”她话锋一转,就接着道:“何况这丫头也大了,到了该说亲的年纪,难道真要让她白白耽误一辈子不成?老太太是大度人,就请网开一面罢?”
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那丫头到底是个狠心的,谁知道回来会不会继续惹祸?
再说前些日子老侯爷写信回来把老二大骂了一通,字里行间都是在责怪他没有好生对待王氏,行事举止太过荒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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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奔</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