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秋云满月的时候,文秀临盆了,两个在当地出名的产婆早在几天前就被岳景天接到了府上。
&小哥俩儿更是急得满脑门子汗。屋子里传出的文秀的阵阵惨叫,让岳景天心如刀割,他实在忍受不了这种折磨,暴喝一声,院子里厚重的石桌竟被他一掌断开。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屋子里文秀的叫声微弱了一些,一个产婆失魂落魄的冲了出来:“老爷,是个少爷!”岳景天心中一阵狂喜,赶忙问道:“夫人怎么样?”那产婆一下子跪伏在地,哭喊着说道:“老爷,我们尽力了!少爷胎位不正,只出来了腿脚,可能被脐带缠住,保大的还是保小的,老爷赶紧定夺!”
岳景天只觉头顶一声炸雷,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他镇定了一下,颤抖着问道:“保大的怎样?保小的又怎样?”产婆急急的回答道:“碎了孩子,保夫人;剐了夫人,保少爷!”岳景天双目紧闭,绝望道:“我要你们有何用?!难道就没有两全的法子嘛?”产婆痛哭流涕的喊道:“老爷!早做决断,迟了,恐怕大的小的都保不住了!”岳景天大手一挥,吼道:“保夫人!我要文秀!我要文秀!”
屋子里传来文秀的一声嘶喊:“不!”另一个产婆匆匆来到门前,朝岳景天喊道:“老爷!顾不得了,你快进来看看吧!”
锦被已经被血染透了,文秀面se苍白的躺在床上,头发已尽数被汗水打湿。她对岳景天艰难的说道:“景天,这孩子就是我的命,没了他,我也活不成,你就依了我吧。”岳景天早已泪流满面,他紧握着爱妻微凉的小手:“不!文秀!咱们不要孩子了!咱们不要孩子了!”文秀的眼神一狠,猛地挣脱了岳景天的手,将一把玉簪死死的抵在秀美的脖颈上:“景天,你要敢夺了我儿的xing命,我立马死在你面前!”说着,已有血丝从脖子上渗了出来。
岳景天跪在地上,哭喊着:“文秀!我求你了!我不能没有你啊!”文秀惨然的一笑,用微弱的声音说道:“景天,这辈子跟了你,文秀值了!只求你把咱们的骨肉养大,告诉他,他娘走得无怨无悔。”话一说完,她鼓足力气,对两个产婆厉声说道:“还等什么?难道要我自己动手吗?!”
随着孩子的一声啼哭,文秀露出了满足的微笑。产婆流着眼泪将孩子放到了她身旁,文秀拼尽全力的颔首在孩子脸上轻吻了一下,转过头,她气若游丝的对搂着她的岳景天说道:“景天,我的好人,来世。。。。。。”
屋子里传来了岳景天撕心裂肺的哭嚎:“文秀啊!我的文秀!”满院子的人无不掩面而泣。<低吼道:“走!”<飞起一脚将那庙门踹了粉碎。走进庙里,独孤寒暴喝一声:“你这个骗子!”喊罢,一记“旋空斩”将那佛像的头颅斩落,他还不罢休,推到了佛像开始了打砸:“我天天供着你拜着你,你竟往我家落下如此祸事!我留你何用!”樊迎chun踢打踩踹着庙里的物件,嘴里不住的哭喊着:“你还我师娘!你还我师娘!”
那一夜,冷家庄村后的小庙几乎被他俩儿夷为了平地。
<披麻戴孝,陪师傅亲手给师娘挖好了坟穴。
岳景天跪在爱妻的墓前,喃喃低语道:“文秀,我知道你喜欢这里,以后每年我都带孩子来陪你看花儿。你一个人别嫌孤单,等咱们的孩子大了,我就来陪你。”
身后的冷文俊抱着孩子垂泪道:“景天,守着弟妹,给孩子起个名字吧。”
岳景天捧起坟前的一把黄土,仰头看了看满山的红叶,悲恸的说道:“就叫他‘尘枫’吧,让他记着今天,记着他娘,他的命是他娘用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