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镇虽然被称呼为‘镇’,实际占据的面积只是一个村庄的大小,但却是最近方圆百里最为繁华的地方。
经过两年的累积和扩张,无论是在经济上、还是在设施上都有了极大的改善,山上游神庙的繁荣兴盛,以至于有了现在水云镇的繁荣,也就不令人意外了。
水云镇坐落在水云山脚下的边缘,距离乾灵市区只有一千里的空中路程,所以整座城镇实际上是一座巨大。
以壮汉的脚力,不一会就到了水云镇内部的一间大约30平米的小房子的门外,面积很小,里面摆设也很简单。
这是一间布置极其简陋的房间,屋中一桌一凳,还有两张硬木板床,尽管是白天,但两张床之间的桌上亮着一盏油灯,那微弱的火光,勉强照亮三尺范围,屋子显得依然昏暗。
仅有的一条长凳上搁着一个带着豁口的乳青色花瓷碗,碗里盛着黑乎乎的药膏残渣,旁边的青石地上,掉落着许多沾满血迹的的棉布条。
一个身材魁梧的人影推开房门,擦了一把满头流淌的汗水,脸上却是挂满了笑容,看着床上躺着的一名俏丽的紫衣少女。少女那柔顺的青丝用鹅黄的束带束了起来,渐具玲珑的身段修长挺翘,但从年纪看来,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少女,躺在床上导致身体紧绷,到是使得胸脯愈加地饱满了。
少女的身材的确是不错,但她的右脸上却有一块红斑,看起来有些的狰狞。
高大的人影正是从游神庙出来的壮汉,从山顶到水云镇虽然有不短的路程,对于满怀希望和激情壮汉而言,根本不足为道。
“哥,你怎么现在才回来,蝉儿好害怕,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听到开门声,这个叫蝉儿的少女费力的扭头望向门口,发现是自己哥哥的时候,情绪一下子就失控了。声音有些哽噎,久久不能平复下来,如果光听声音的话,就能分辨出她的心绪。
壮汉心惊,顾不得调理气息,抬起头来,就看到一位乌黑头披散下来,身体有些纤弱的少女仍在抽噎哭泣,她哭的已经有些疲累了,半侧着身,让壮汉看到了她那苍白憔悴的脸,散落下来的头发,隐隐遮住了她那半边臃肿,仍带着鲜红狰狞的胎记的侧脸。
壮汉不管不顾的飞身冲过去抱住自己的妹妹,感受到怀中的亲人在不住的抽泣,壮汉用他那粗糙的左手轻轻的抚着妹妹的后背,帮助她理顺气息,许久之后,方才开口道:“妹妹,哥哥昨天的辛苦没有白费,为你求得了一份药液,只要能治好你的病,这段时间的辛苦也算没有白费。”
脸上露出了幽怨的神色,对于为了自己而奔波的哥哥,少女的心中很是感激,同时又带着深深的害怕和自责,此刻听到哥哥轻松的说着为自己寻找救治方法的过程,直让少女心中好似揪心一般的难受。
“哥,你不要再为了我的病奔波了。”少女虽然不能挪动身体,但却鼓了鼓腮帮子抱怨道。
她扬起白嫩的右手,手臂上还留着几道淤青的指印,大概是在什么地方磕磕碰碰时留下的。
壮汉赶忙走上前去,扶住女孩的身体,触摸女孩粗糙的小手,面带一丝兴奋,匆匆说道:“小妹啊,你的病已经拖了这么多天,需要尽快医治才行啊。你看,这是我从山上游神庙的神药,你试试,看能不能治好身上的病痛。”
壮汉拔开玻璃瓶的塞子,将瓶口放到少女的嘴边。但是少女却是眉头一皱,本能的将头扭开,不去喝这药液。
壮汉一看妹妹的摸样,兴奋心神顿时就像被一盆冷水浇了一遍,清醒过来。
“妹妹,我一时糊涂了,不该拿不知名的东西给你吃,你放心,我这就去筹钱送你去医院。”壮汉垂头丧气的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少女看到自己哥哥的神情开始低落,暗自下了个决定,抿着小嘴,忽然露出一个和煦的微笑:“不,哥,我喝,你为了找到医治我的方法,也吃了很多苦。我不怕,试试就试试。”
“不。”壮汉却一改先前的态度,将玻璃瓶,道:“小妹,哥现在就去给你找住院费,你就安心呆着。”
盯着哥哥刚毅的面庞,少女把心一横,说道,“哥,你要是不给我喝,我就咬舌自尽。”
壮汉打量着自己的妹妹,他知道自己妹妹的脾气,心道:“妹妹从来都是说到做到,怎么办,我要是走的话,她肯定会自杀的。”
心中胡思乱想着,壮汉心生感慨。
他自幼失去至亲,只剩下妹妹一个亲人,所以两人的命运,从来都是绑在一起的。妹妹说什么就是什么,从小到大,他都没有违逆过自己妹妹的话。所以当他妹妹以死威胁的时候,他就迟疑了。
这一刻,壮汉想了很多,整个身形呆立。
“不过,那个少年信誓旦旦的说这药可以救妹妹的病,试试应该无妨,况且我短时间内也找不到那么多钱。医生又说妹妹这病不能拖,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