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的十月二十二日,清晨,在怡园旧址,她与毕辰同归于尽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吧,那你还找她做什么?”东方瑾听了苏沐煊的话之后道。
苏沐煊听了此话之后道:“我不信,当我赶到怡园的时候,她的尸体已经被人弄走了,没有见到她尸体,我绝对不相信她死了。”
一说到“尸体”二字,东方瑾浑身忍不住一凛,后背一下便冒出了冷汗。
她的尸体!
谁为她收了尸?
谁安葬了她?
谁在她的坟前上了香、焚了纸?
想到这些,东方瑾两眼的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的流了下来,她自己不知道,她已经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从无声的低泣,渐渐变成了痛哭,继而放声嚎啕起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苏沐煊的跟前如此管不住自己的情绪。
苏沐煊见状不由的愣住了,忙放开了抓着她衣领的手。
东方瑾的身体靠在墙上,慢慢的蹲下身双手捂着脸哭的悲痛欲绝。
“你是她什么人,她是不是真的死了,是你给她收的尸吗?她的坟墓在什么地方,我能不能去看看她?”赵承霖见到东方瑾哭的如此伤心,便以为她是在为上官如南伤心了,却不知眼前的人便是曾经的上官如南。
东方瑾就好像没有听到他说话一般,一直陷入自己的悲伤里,无法自拔。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情绪才渐渐地平静下来,面如表情的坐在地上,两眼哭的像桃核一般。
“你好点吗?”苏沐煊问道。
东方瑾抬眼看了看他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你是不会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你想要知道的消息的,因为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也不用再找她了,她确实死了,在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上官如南这个人了。”
“真的死了?”苏沐煊失神的喃喃道,“我还抱着一线希望,以为她会活下来。”
“就算是她还活着你又能怎样,难道你能休了你的王妃和侧妃,再娶了她这个残花败柳样的女人吗?别自欺欺人了。”东方瑾冷冷一笑道。
苏沐煊看了看东方瑾道:“是不是她跟你说了许多我坏话,我在她的眼里是不是已经变成了一个负心薄幸的男人?”
他问完此话之后,不待东方瑾回答,便自己道:“这也不能怪她,我确实曾经抛弃了她,在她看来我就是个那样的男人,大难临头只顾着自己。”
苏沐煊歪歪晃晃的直起腰,回转身,跌得撞撞的朝外走去。
他刚刚出去了不久,便听到有人来了,这次来的是两个单鞑人,他们架着东方瑾便向外走。
出了院门之后,她才发现,原来她一直被关在一个村子里,周围林林总总都是民房。
关她的院子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
“带上她,我们赶紧走,这里已经暴露了,不久苏沐熙的追兵便会追到这里的。”其中乌兰身边的一个大丫头冲他们道。
不远处,有两辆马车,跟着几十个护卫,想必就是苏沐煊与乌兰等人。
东方瑾被人从后面绑住了手,丢到了就近的车上。
马车一阵疾驰便出了村子。
东方瑾挣扎着坐起了身,她手脚被绑,无法看外面的情景,不过她觉出他们走的路颠簸的很,应该不是宽敞平整的官道。
从时间上来推算,他们应该还在京城的周围,她要想办法阻止他们继续赶路才行,不然等远离了京城,那她再要逃走便更难了。
她用头撞了一下车壁,外面的人没有反应,依然将马车赶得飞快。
东方瑾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车里靠着车壁站了起来,将头伸向了车窗外,看到周围都是耸天入云的高树,意识到他们这应该是行驶在云上山的山路上。
她又往外探了探身子,想再看仔细一些,可是忽然马车一个颠簸,将她一下甩出了马车外,翻滚着摔倒了路边。
后面的马车骤然停下了了,“她想逃跑,快点将她抓到车上去。”
这是一个女子的声音。
走在前面的苏沐煊听到后面的马车停下了,便骑马走了回来,询问怎么回事儿。
看到东方瑾摔得满身是土,额头也被地上的石子磕破了,对下人道:“将她带到我的马车上。”
“是,殿下!”
东方瑾被带到了苏沐熙的马车上之后,环顾四周,车里一应俱全,床榻、被褥都是崭新的,取暖的火盆、香炉都燃着,床榻的旁边便是一个小案几,案几上摆着热茶和点心。
这哪像是一个逃命的人做的马车,简直就是亲王的标准。
冷笑道:“你现在这样亡命的跑,是不是苏沐熙已经登上皇位成了皇帝了?若真的是那样的话,你就算是逃到了天涯海角又有什么用?”
苏沐煊听了东方瑾的话之后:“谁说我要逃走了,我为什么要逃走,明明他才是弑父篡位的乱臣贼子,而我才是父皇选定的大位继承人,现在只不过是被他占了先机而已,别忘了我可是管着兵部的。”
“那又怎样,远水解不了近渴,现在你可能调的动一兵一卒?”东方瑾笑了笑道,“不能吧,不要以为皇帝让你管着兵部,便是对你的器重,也许是试探也未可知。”
苏沐煊听了东方既你的话之后,冷冷的道:“听着你的语气,好像你很盼望着我兵败?为什么,我们可是远无仇近无忧,你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我,难道就是因为我与苏沐熙是竞争对手吗?”
东方瑾上下打量了他一下,刚要说他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跟她没有关系,忽然便看到了苏沐煊腰间挂着的那枚玉佩。
她直直的盯着那枚玉佩良久,道:“虞王殿下身为皇族,享尽荣华,怎么会佩戴一个破碎不堪的玉佩,真是令人费解。”
苏沐煊听了东方瑾的话之后,伸手拿起了腰间的玉佩,用拇指在玉上磨搓了两下,道:“谁说它破了,你没看到我已经将它修好了吗?”
东方瑾嘴角一咧苦笑道:“碎了就是碎了,即便是再好的工匠也无法将玉修好。”她一面说着一面指了指玉佩周遭的金色,接着道:“纵然你将它镶上了金,也无法祛除玉体上的这些疤痕,因为它们是这样的明显,一眼便能让人看到。”
就在此时,忽然听到马儿嘶鸣一声,马车又停住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