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银盘洒着清冷的光辉,稀落的星星不甘寂寞的眨着眼睛,嘲笑的窥视着天幕下的宁静。柔风拂着宽宽的池塘里黑『色』的荷叶,叮叮咚咚弹着竖琴。
优美的琴声,断断续续的一声一音的划着静寂,像似天外的心曲,落在月光里的庭院,一股淡雅的清香逐音轻『荡』,顺着香气寻去,满塘嫩暗粉『色』的荷花,羞妮着摇着暗淡的身姿。塘边的楼阁前,坐着三位曲线婀娜、楚楚动人的身影。
泪眼朦胧的秦姬,玉葱的手指随意弹着琴弦,一声断了,久久的一声连上,和着扁乐的故事跳跃着断断续续的音符。
漫漫孤寂的长夜,蘸着三位圣女一滴滴思念的泪水,在溅瘦溅藏的月光里,弹着地老天荒的乐章。“乐儿姐,古圣友,明日你们离开达镇,不要再回博图山”。
扁乐轻咬细牙,抿着甘苦的泪滴。古欣大大的眼睛,涌着滚滚的泪花。“他说,会回来找我们”。
秦姬停停落落的颤抖指尖,幽幽戚戚的拨弄琴弦,俏丽的面容,遮掩苍凉的思绪。“我说了,让你们离开,在这,你们能活着见到他吗”?
淡淡的草味,幽幽的荷香,溢满了三位圣女的气息,绕着『迷』离的夜『色』。一粒、一滴,一流、一线的从长长的睫『毛』眼敛里掉落,湿润衣裳,淋透了地面。
万籁无声岩洞,千丝万缕的水丝汇成汩汩细流。莫邪冻着似的打了个寒战,一滴玉莹莹的水滴从尖尖的石笋一点点的凝大,哒的一声,滴在莫邪的鼻尖上,碎成一滩水膜,迸裂出千万滴的细珠。
莫邪蝉眉紧锁,伸出舌头『舔』了一滴细珠,脸哇苦的差点落下泪来,细珠苦苦的,涩涩的。酸酸的,痛痛的。含着扁乐的情、古欣的泪、秦姬的心。弄的莫邪满脑子飞着『迷』『乱』的影子。[]灭界残兵502
莫邪停止练术,抬头看了一眼头上的石笋。“金圣友,头上是什么地方”。
鱼儿泡眼狠狠的瞪了莫邪一眼,没好气的喊道。“别影响我,上面是菪城达镇”。
“菪城达镇”?莫邪嘟囔着取出晶轴,划了划,笑笑的摇摇头。菪城达镇距离飘渺峰、博图山五万多里。扁乐和古欣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还有秦姬。莫邪苦苦的笑笑,幻觉,又是幻觉。
莫邪慢慢的闭上眼睛。打了个术指。慢慢的沉入水中。莫邪竟然可以避水了。
鬼魅『迷』幻的洞顶稀疏地缀着宝石的珠儿。鬼眼似的莹莹闪着,弥漫出泥土和雾『露』清新气息。似乎这洞顶隔了一层簿妙似的帘,挡不住花的香,夜的『露』。人的泪。
鲜红的旭日『露』出半边脸儿,碧『色』的树尖折『射』着千万条耀眼的光带,光带穿过薄雾化成绚丽的彩虹,跨在黑山雾海上。蒸腾的雾霭间,两位俏丽的圣女哀神、恬静的盯着消失在彩虹远端的百花腾云车。
“师妹,我们不回博图山等莫圣友了吗”?古欣哀伤的眼圈红红的,不甘的盯着百花腾云车消失的方向。
扁乐摇头,拉着古欣失水的手。“师姐,还记得莫圣友。凿石的最后几天嘟囔的那两个字吗”?
古欣哀愿的眼神一愣,小嘴凝出花一样的笑容。“你说植城,莫圣友想说他要去植城”?
扁乐点点头,理了理鬓间的散下的发丝,看着飘浮在浓雾山峦上的霞光。欣喜的黑瞳,透着叶子间绿莹的『露』光,颤颤跳动,钻过细小的珠隙,似乎凝见莫邪『迷』人心魄的眼睛。
两道黑『色』的身影,化做万道霞光里一道光带。挤出簿雾缝隙飞向遥远的天际。
沉默的岩洞,各异的石笋挂在墨蓝墨蓝的洞顶,像似经过清澈的水洗涤过,水灵灵,洁净净,闪着柔和的星珠。
洞底柔静的水中,莫邪的身影眨眼间消失,哗的一声,激起无数水花,震耳欲聋的声响,气势似万马奔腾,山崩海啸。水波『荡』漾而起,一道黑『色』的墨线从碧波水花中『射』出,瞬息没了影子,
啊,水泡中吐着启识珠的鱼儿,猛的吸回启识珠,卡着似的鼓着大腮。五个洞日,狗圣士竟然练成了避水术。
洞日,是鱼儿自创的,似岩洞中石笋每长出一寸,为一个洞日,鱼儿来到此洞过了三十个洞日。[]灭界残兵502
“想逃,拿命来”。鱼儿一声爆喊,岩洞里千条万缕的水流,猛的断了流,噼啪爆花似的炸开无数水箭向黑线墨影逃窜的方向『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