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黑影悬空而立,隔着数十丈的空间遥遥相对。
虽然看不清两人的样貌,却可以肯定其中一个是女性无疑,因为她曼妙的曲线哪怕在黑暗中也无法遮掩分毫。
沉默良久,那个男人才开口道:“恭喜你顺利晋级,那一战很精彩,如果能再小心些就更好了。”
女子语气淡淡回道:“没什么,你冒着大风险来这里只是为了说这些?”
男人犹豫了一下,又道:“顺便来看看你过得怎么样,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女子淡淡道:“不必,你已经做的够多了。”
男人情绪激动道:“可我觉得补偿远远不够,因为你至今都没叫过我一声父亲。”
女子眉头一皱:“你想多了,在我的记忆里,只有师傅和师兄妹,根本没有父母这个概念。而忽然有一天,一个男人突然冒出来说是我的父亲,换做你,能接受吗?”
男人愣了愣,苦笑道:“可我在很久以前就和你相认了啊?”
“是啊,那你有没有算过,这二十多年我们一共见过几次面,加起来都不到一天,这样疏远的父女关系,又如何能让我亲切的起来呢?”女子反问道。
男人长叹一口气,沉默了,他又何尝不想天天陪着女儿,共享天伦之乐,可是他做不到,身不由己。
女子看他落寞的样子,有些不忍,难得出言安慰道:“我无怨无恨,而且过得很好,你应该感到欣慰才是。只要你知道有我这个女儿,我心里明白自己有个父亲,就足够了。”
男人闻言,定定的看着她,涩声道:“难怪你在剑道上有如此成就,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女子仰头望了望天:“时辰不早了,今天就到这吧,最近身边暗中保护的人越来越多,我们以后还是少见面为好,以免暴露了你的身份。”
男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颓然放弃了,低声道:“那你保重,我有机会还会来看你的。”
说完,他的身影淡化,消失。
女子在原地站了一会儿,也长叹了口气,向着剑荡山主峰飞去。
须臾,两人所在位置不远处的巨石上悄然浮现出一道蓝色的身影,饶有兴致的嘀咕道:“随便散散步都能碰上这种事,真有意思,没想到太乙三清观那个道貌岸然的老牛鼻子还有个私生女。我就说嘛,倾城七式虽然不是太有名的剑招,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破解的,好歹也是出自易寒天那个色鬼之手,这样一来倒也说得通了。不过,这丫头的剑道天赋确实不错,放在我们那个时代也是拔尖的,连我都动了收徒之念。不行不行,收徒弟太麻烦了,还是跟着尚官睿那家伙有趣,我得再帮他一把,不然接下来的戏就没法唱了。”
蓝色人影一闪,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奇怪的是,竟然没有任何灵力波动。
第二天。
莫丑有些昏昏沉沉的起床,他感觉自己好像做了一夜的梦,各种人和事物如潮水般涌入大脑,差点没发疯了。醒来再仔细一想,做过的梦竟然没有半点印象,奇哉怪哉。
看时间也差不多了,他不再多想,换了身装束,御剑向悬剑坪飞去,今天的一战对他非常重要。
虽说剑宗已经达成目标,但绝对不会介意再多一个四强高手的,其影响可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是质变。
再来到悬剑坪,人山人海,因为今天是决出最后两个四强名额的一战。
人们都是好奇的生物,对于充满各种悬念的比赛还是非常热衷的,就像赌博。无论是莫丑和冥七的一战,还是申屠九和党云的一战,没结束之前谁都猜不出来最终站着的会是谁?
这种比赛才是最考校人们眼力的时候,需要综合各个方面去推测,连六大宗主的级别都不好妄下推断。
凌虚真人看莫丑上台不禁眉头一皱,转头对李叔伯道:“李宗主,此时让他上场不合适吧?虚名对你们剑宗真的那么重要?可不要因小失大啊?要分得清轻重缓急。”
一连串的反问让李叔伯苦笑连连:“凌虚道友,老夫也不想啊,这小子倔劲上来谁也拦不住。”
凌虚真人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道:“李宗主莫非把希望寄托在了莫丑身上的那个神秘防御阵?”
李叔伯心中一惊,表面却不动声色道:“怎么会,再强的防御也有突破的时候,昨日灵忧不就给我们很好的上了一课吗?我身为宗主,是不敢拿门下弟子的生命去冒险的。”
提到武灵忧的名字,凌虚真人神色有些异样,不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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