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衡和众明军将士们恶心的不要不要的,好吧,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达延可汗和蒙古王公大臣们终于开心了。
嗯,他们开心了,苏老师就可以趁机占便宜了……呃,咳咳,是可以兴造一个良好的外交氛围了。对,就是这词儿,这样才伟光正嘛。
至于说之前的混乱,哎呀小细节不必在意。那只是某只畜生无意识的哼哼而已。
(汤圆内牛满面,冤的六月飞雪……)
接下来的过程就很顺利了,先是提交俘虏,咳咳,是交付被救助的两位王子和某万户大将。
是的,按照苏副使的说法,他无意中在茫茫草原上发现了迷路的两位蒙古王子,本着兄弟之邦的友谊,他毅然决然的帮助了两位王子,并且一路护送回来。
然后,又碰巧遇到了遭遇大洪水的粘罕帖木儿将军,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本着救死扶伤的崇高品节,大明钦差副使苏大人,再次伸出了温暖的双手……
常家兄弟等一干人深深的低着头,捂着脸不敢看人。这种无耻,已经超过他们的理解太多了,实在接受不能啊;
至于达延可汗和一众蒙古王公们,则是个个口歪眼斜,如同风中凌乱的落叶一般抖得厉害。呃,别误会,这已经不是气的了,真心是吓的。被某人的脸皮惊吓住了。
达延可汗很明智的果断加快了这个进程,他觉得如果再多拖延一会儿,自己实在很难说会不会忍住不拿刀砍死丫的,那样就太失身份了,于两国邦交不利哇。
一众人乌泱泱来到中央王城,在黄金为顶的超豪华大帐中分宾主落座。这回总算让正使大臣于冕于大人稍稍松了口气儿,因为他老人家的座次安排,终于体现出了正使的位置,于客座首席坐定。而那个无耻的小竖子,只能坐于他身后的偏席。
无论是古今中外,国还是家之间的交往,亲朋好友上门总是要进行饮宴的。在这里,也概莫如是。
于是,金顶大帐中接下来便是水陆俱陈、笙歌燕舞。至于具体的谈判,则要等过了今日,待到使者休息好了后才会正式来开帷幕。
蒙古的宴席自然以牛羊的烤制烹煮为主,这个需要一些时间。便在两边厢正饮着马奶酒,说些闲话的当儿,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马蹄声在帐外戛然而止,随即一团火也似的身影冲了进来。
“苏默哥哥,你终于来看我了吗?”风停影止,露出图鲁勒图俏丽的身段儿,红扑扑的双颊上,两只如水银浸墨般的眸子,毫不掩饰的透出欣喜的光芒,火辣辣的望向苏默。
达延可汗嘴角狠狠抽了抽,心中这个哀叹啊。都说女大不中留,可是闺女啊,好歹你也是咱们蒙古的别吉,要不要这么亟不可待啊?瞅瞅,瞅瞅,你爹在这儿呢,咱是不是该先跟老爹我打个招呼再说其他?
达延可汗很忧郁,有种蛋蛋的忧伤。
“噢,我的格根塔娜,你怎么来了?”忧伤归忧伤,作为父亲也好,还是作为主人也罢,他都不得不先开口说话。
而所谓“格根塔娜”,在蒙语中则是明珠的意思。
图鲁勒图明眸婉转,定定的看着俊俏的汉家郎对自己展齿一笑,这才心满意足的歪头看向父亲,欢快如小鹿般的蹦了过去,亲热的挽住达延可汗的一只臂膀,脆声笑道:“我听说来了远方的朋友,作为蒙古的别吉,当然要来礼见一番了,这有什么不对吗父汗?”
小姑娘黑宝石般的眸子露出狡黠的笑意,叽叽咯咯的说道。达延可汗脸上便露出宠溺的神色,哈哈大笑着连连点头。
他的几位哈屯,总共为他诞下十一个儿子,但是女儿却唯有图鲁勒图一个,这让他特别的珍视宠爱这个女儿。哪怕是在这种场合,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喜爱之情。
坐在下首的顾衡眼见这个场面,眼底不由的闪过一抹精光,悄悄的在于冕身后戳了戳,低声道:“东翁,此行当多赖苏副使,必有所获。”
于冕一怔,随即眼底划过一抹不悦,不置可否的低哼一声。顾衡微微皱眉,心中暗叹一声,打定主意不再多言。
这边厢,图鲁勒图笑嘻嘻的跟父亲和众位叔伯挨个打了招呼,眸光一转,忽然露出不乐的表情。起身走到苏默的席上,拉起他便往上首走去。
苏默不明所以,却不好挣动,低声道:“母兔兔,你要拉我去哪里?这么多人看着,不太好吧。”